“小寒啊, 你买这么多番椒做什么?这是药,不能多吃。”
因着自己喜欢,李贤东在仁和堂乐呵呵掏完钱, 都回到家卸货了, 才反应过来问这个问题。
“爹, 你没听仁和堂的伙计这番椒驱寒祛湿嘛。这冬天,可不就又湿又冷,咱们自己吃一点,如有效, 我就把种子留下来,明年咱们就自己种一点,还可以卖给仁和堂呢。”李小寒解释道。
“你得对。”李贤东赞同道,“就是咱们家的地不太够。不过开春了, 我在咱们家新买的山地山脚下面开一片地,好好养个几年,也能顶一小块旱地了。”
开荒这件事,李贤东以往是极熟悉的。
作为一个农民, 李贤东对田地有着无比的热忱, 分家给他的田地太少了,这让李贤东充满了不安全感。
即家里卖七、杜仲的钱存着, 现在还有了棉花梳这个进项, 依然无法抵消这种不安感。
可惜这二十多年来, 天下承平, 无主的地早被开荒了, 没有人舍得出卖立身根本的田地。
即有人家天灾人祸活不下去了, 想要卖田卖地,也轮不到李贤东这种普通人家, 早被抢完了。
因此,李贤东已经将主意打上了新买山地下一小片缓坡。地不嫌小,一点一点积起来,也不错呢。像现在,开出来就可以种番椒呢,不定也可以卖给仁和堂。
“没事,开荒不急,咱们慢慢来,咱家的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李小寒安慰道。
“这倒是。”李贤东憨笑点头。这日子过得,可不就是越来越好吗。
王氏轻捂还没有起伏的肚子,笑眯眯的看着两父话,中满足到不得了,再无其他奢望。
李小寒看着王氏的情态,中略带恍惚,既是为这么多年执念的王氏高兴,又难以自禁的,忽的想起自己前世父母的脸庞。
终究是高兴的吧?
李小寒觉得是这样的,这样跟自己的。
“爹、娘,今天买到了大骨头,咱们炖汤晚上喝,张大夫了,咱们家所有人,还得继续补一补。”
“可不是。我来吧,洗干净放锅里煮上就行了吧。”李贤东马上应是。
大夫叮嘱娃她娘不能碰冷水,要先养好双手,又怀了身孕,肯定得听大夫的。
闺手嫩乎着,最好也少碰冷水,这冻疮虽不是什么大事,是也受罪着呢。
他一个大男人,就没所谓了,就么点小痛忍忍就过去了。
以往炒杜仲忙不过来的时候,李贤东也做过饭,虽然不是特别美味,是也吃得下去。再,煲汤是最容易的,骨头洗干净放进去,放生姜去腥,烧火煮就可以了。
所以,男人进厨房,要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多进几次就习惯了。
“行,我去院菜地挑几棵菜。”李小寒应道,没再推辞。
李贤东和李小寒忙去了,王氏则把一背篓的碎布条挑挑拣拣出来,准备糊鞋底。
“娘,你小着些,别老弯腰,别累着了,太重就让爹帮着你。”
看,我还能提醒我娘,孕妇不应该做大动作,也不应该搬抬重物。
我大概会是一个好姐姐。李小寒对自己。
“我道了,还要你来。”
王氏笑道,她再怎么也是生育过一胎的,再多少年来自己终于怀上了,自然会小。就糊一糊鞋底,没费什么劲。
“哎。”李小寒应声道。
李贤东家这边和乐融融,喜气洋洋,却不料自己一家,像一颗石子一样,砸在平静的湖面上,引起一片波澜。
李贤东两个棉花梳就卖八文钱这件事,深深的震撼了当时在一旁的其他人家。甚至于这棉花梳特别好用,自己家是不是也需要一个这件事都被下意识的忽略了。
而且这玩意还畅销,一个多时辰就卖完了,早早的收拾完回家,剩下其他人家,在冷风中守着半天就没几个人来问价的摊档,没滋没味的候着。
甚至,还有来人问,“哎,哎,不是这西市里有棉花梳卖吗?在哪里?在哪里?”
一旁的李大壮李二壮兄弟就帮忙回答,“卖完了。下个集市再来。”
来问的人一拍大腿,“哎,我还是来晚了,这耽误一会的功夫,又得晚几天才能用上,耽搁了我多少事。”
其他人就里颇不是滋味的。
守到了下午,大家不管卖出多少货物的,都挑起担子回家了。每个人里的想法不得而,不过回家的步伐可都不慢。
大部分人都是在家里左思右想乱踱步,一个族里的,还刚承了人家杜仲的情,多不好意思。
这日子也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