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木棍与金属的撞击声此起彼伏。神尾苍手里捧着头盔,看着伊达航一棍子敲在萩原研二的肩膀处,高高壮壮的青年扑倒在地,伸手在伤处揉按两下,坐到诸伏景光身旁。 两人对着神尾苍齐齐竖起大拇指比出加油。防护头盔后的呼吸重重一吐,随后调整到一个均匀较快的节奏。 毋庸置疑,伊达航很强。至少在这个班上有着绝对的统治地位。 “神尾要输了。”降谷零注视着台上缠斗的两道身影,很快判断出来局势。 班长对弱点的防守很好,并不急着进攻,静静等待着破绽。 “啪!” 自上劈下的木棍与横扫的一方撞到一起,神尾苍力道更弱,尽管借了下劈之势,仍旧被带着偏了一分。 很明显的破绽。伊达航自然不可能放过,横扫的力道顺势一转斜向上挑开木棍,又发力顺势下劈。 “很难躲……啊?”松田阵平一个猛子站起。 这不是能以正常姿势避开的攻击。身前一整块的护甲还或多或少影响到了敏捷性。但神尾苍甚至没有半分迟钝地垫脚——看上去像是腾空的起势,随后又稳住平衡一转,滑溜溜地大陀螺一般擦过了木棍。 姿态自然又诡异,就好像一只羽毛华美的端庄鸟儿在你面前张开了大翅膀,狠狠抽到脸上一样奇怪。 诸伏景光默默止住了平移挪位的动作,萩原研二已经一拍掌:“好闪!” 但这只是个开始,伊达航旋身抬腿侧踢,绷紧的肌肉发力,却踢了个空。 神尾苍确实本避不过这一腿,但他双膝微屈一个下腰,就这样看着裤管的布料从鼻尖擦过。 “胜负已分!”再这样躲下去没有意义,鬼冢教官举起旗子,忍不住评说两句,“逮捕术的目的是镇压,神尾苍,你太被动了。” 神尾苍一手撑地,一手脱下头盔,点头抱着有几分重量防具坐到了诸伏景光身侧,掌心的冷汗覆在金属上,传递着细碎的冷意。 他刚才……险些在众目睽睽下表演左脚踩右脚垂直上天。 “小神尾!我想学这个!”萩原研二手上比划着,连诸伏景光也放缓了按腰的动作,双眼亮晶晶地看过来。 “……啊?”神尾苍寒毛倒竖。 萩原研二伸出两指一弯:“就是那个风火陀螺旋风闪避术!” “为什么已经起好这么羞耻的名字了啊!”打好的腹稿被彻底塞回去,神尾苍揉起手腕,“真的是被追出来的啦,想学的话应该上台找班长?” 他歪了歪头:“不过这竟然没有违规诶。” “因为平常人很难做到,鬼冢教官也是第一次见吧?”诸伏景光解释了一句,“何况出于保护自身的原则,倒也没错。” 谈话间松田阵平也悻悻然败下阵来:“逮捕术限制真多啊。” “神尾苍。”鬼冢教官把人叫到身边,“你来这里看,自保能力足够是好事,但你是警察。” 神尾苍只能乖乖闭麦,站在鬼冢八藏身边,看着班长一穿五,一穿十…… 最后甚至战胜了降谷零。 很强,并且足够坚定。 不如说,由于击倒足够快,即使有露出破绽,对手也往往没有时间造成有效打击。 所以相应的,要在不暴露魔法的情况下提升近战,只要在敌人看到自己使用魔法前让对方眼前黑屏就好了。 神尾苍若有所思,露出一点笑意来:“谢谢教官,我明白了。” 鬼冢八藏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尽管神尾苍的表情看上去并不是学到了什么技术,出于教官的职责,他仍伸出手拍了拍青年的肩膀:“那你回去吧。今天到此为止,下课!” 气氛似乎并没有因伊达航对降谷零说的那一句“我对你很失望”而有什么变化。 心口压着事的不是降谷零,而是伊达航。 降谷零猜测到与这与伊达航父亲的事情有关,却不知底细,无从开口。 只是一瞬间不自觉的走神,捏紧又松开的拳头。在很短的时间,伊达航便将情绪调整好了。 “感觉怎么样,神尾?”他没有强作高兴掩饰自己,却也没有忘记同期……或者说,朋友。 神尾苍的目光从走在前方的降谷零三人身上收回来,侧头看向高一些的班长:“收获很多。唔,班长大概也看出来,我其实并不怕打架,虽然确实打不过就是了。” “其实看你的性子还以为会和松田或者降谷一样攻击性很强呢。”伊达航回忆了一番对打的情况,“不过我觉得你并不缺天赋,学好并不难的。” “是吗?虽然这样坚定的攻击很难,但我可要以打倒班长为目标哦。”神尾苍摊了摊手。 “嗯?目标?”伊达航被这个名词说的一愣,又很快转过弯来,“我可不会懈怠的,神尾。” 他这样少年意气风发,锋芒毕露的样子很少见,更多时候是那样内敛藏锋的样子。 尽管眉间仍有几分怅然,但伊达航显然一如既往的坚定。 这样很好。 “那才是最好不过。不管怎么说,想要打败我也得费不小力气吧?” 伊达航摸了摸脑袋:“很灵活,确实不好处理。不过这也是你的优势,注意好体力的话,可以弥补经验的不足。” “谢了班长。”神尾苍顿了顿,“我会认真的。” 险些螺旋上天这种失误,绝对,绝对不能被允许再次出现! 下午神尾苍又收到了同学的传话到办公室见泽村教官一面。 单独一个人。 鬼冢教官才伤了嗓子,不上课的时候回去修养,共用的办公室内一时就只有两个人。 泽村路斗正在泡菊花茶,电扇也断了电。桌上白纸黑字格外显眼。 心静自然凉。 神尾苍:“……” 他们真的有那么过分吗? “来了。”泽村路斗的声音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