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头的警官脸色又黑了一个度。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萩原研二。青年三七分偏长刘海下那双紫玉般的狭长眼眸轻眯,嘴角轻微上扬出一个温和亲切的弧度。 他放开搭在工藤新一肩上的手,顺从地举了起来,却也没有强迫刚刚从险境脱离的孩子从自己身边离开向警官解释。 “警官先生,这是个误会。我们是警校的新生,刚才遇到了不法分子所以才报警。”萩原研二注意着松田阵平的神情,抢先将事情解释了清楚。 神尾苍松开手中被拧成麻花的匕首,刀刃对着自己递了出去:“这是作案工具——我是指后面巷子里那一群人的。” 工藤新一在事态进一步恶化前迈着两条小短腿奔向警察,三言两语将事情解释了清楚。 “总之……” 巷子里又是一阵喧闹,五个人多米诺骨牌般一个叠一个,齐刷刷趴在路面上,神尾苍位置最差,正正对着五人。 方才还嘴角含笑的青年无辜扯了扯嘴角,脚步不着痕迹一拐方向留出个空档,郑重地将这五人行的大礼送给了手握大扳手的松田阵平,自己同警官打了招呼去巷子里取箱子了。 狼狈从黑猫爪下逃生的人好不容易抬起头来,就看到了松田阵平那张白净却带着杀气的脸。 眼前这人手中还有一枚银光闪闪的扳手,那张俊俏的脸上左眼写着“纳命”,右眼刻着“受死”。当下小混混膝盖便又是一软,栽得比方才更为标准:“我们有眼无珠,老大饶命啊!” 松田阵平:…… 他不用回头也能想象到身后是个什么情景。 神尾苍拖着两个箱子出来,就见到这宛如新王加冕的场景,犹豫道:“打扰了……您继续登基?” 松田阵平额角的青筋扭着跳起了舞。但神尾苍平静地把箱子把手一松,冲萩原研二点了点头,径直迈步往警察那边走去。 “行,这事我们知道了,你们先去报道吧……下次见义勇为还是克制一下。”带队的警官抹了把额头,看向身侧的小孩,“好了小朋友,你家在哪?” 工藤新一皱着眉头,但还是乖巧道:“米花町2丁目21番地,麻烦叔叔了。” 他转过头,似乎想要询问另外三人的名字。 恰好走到此处的神尾苍停下了脚步,双眸看向工藤新一,露出一个让小孩脑内警钟疯狂作响的笑容来:“我是神尾苍。” 工藤新一:!!! 他回忆了一下今天的相遇,每一幕都应该配上悲情电视剧的大雨——只是在错误的时间出了门,又在错误的地点遇到了一个人...... 青年殷红的双眸酝起几分暖意:“时间仓促,我就不多问了,晚些再来拜访。” 工藤新一火速上车逃离现场,显然并不希望自己因意外从证人变成证物。 因为这件事耽搁了一会时间,好在时间还算足够。神尾苍从聊天中得知两人与自己是同班学生,干脆三人结伴一起到了寝室门口。 进门后神尾苍与萩原研二两人道别,收拾起自己的行李来。 用来起飞的扫把梳理好乌黑如夜的鸦羽后藏在柜子中,魔女套装罩上伪装塞进箱子里......最后把硅胶水晶球摆到床头,这个充满不科学道具的房间就完全变成一个普通警校生的宿舍了。 神尾苍决定在离开前同新认识的朋友打个招呼。 142 松田阵平*。 他屈指敲了敲门,内里先是一番兵荒马乱的“劈里啪啦”声响,随后是松田阵平无意识拉长语调的一声“稍等!”隔着门荡出来。 在神尾苍犹豫的几秒内,房内的青年“哐”地拉开了门:“哦,是你啊,怎么了?” 神尾苍看到门后从地面垒起的一座小山,还有各种横支的器件残骸——最重要的是,松田阵平的床没有床柱。 他知道松田阵平喜欢拆卸,却没想到能够做到如此雁过拔毛的程度。 总觉得自己为了伪造的普通学生宿舍付出的努力全部白费了。 青年缓缓眨了眨那双本应凌厉的眼睛,神情宽和温顺:“我要离校去早上那孩子家一趟——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带的东西吗?” “没......啊,方便的话,帮hagi带两个打火机吧。”松田阵平正要拒绝,想起自己幼驯染,补充到:“偷渡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 “倒也不至于两个打火机都带不进来。”神尾苍微微眯起眼,“说起来,早上的事情还有些疑点……” 神尾苍眉眼一舒,勾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单方面打破了陌生人间基本的隔阂:“介意讨论吗?” 松田阵平并不是一个多好接近的人,他对一切冒然入侵领地的家伙都有足够的攻击性,就像在领地中逡巡的猎豹般。 但就早上的事情而言,他与神尾苍之间勉强还算有那么点交情,再加上对方有一张足够好看的脸和有趣的性子,松田阵平尚能容忍这种不超过普通朋友程度的亲密。 于是他拉开了门,侧身让到一边,顺便踢开了挡路的一块隔板:“进来他坐着说吧。” 神尾苍踏进了略显凌乱的宿舍。 并不是整体有多么杂乱,而是很多东西都惨遭不测。 分针被拿下的时钟,齿轮被拆出的收音机…… 松田阵平小心地收起拆下的零件和工具:“我本来只是想查查有哪些是还能好好用,哪些是彻底坏掉的。” 如果不是地上的铁片神尾苍必定会相信松田阵平的话。 神尾苍移开目光装作没有看到松田阵平悄悄藏起一块铁皮的动作:“嗯……麻烦你了,打火机我会带回来的。” 只是拆点东西而已,并不是多么值得让人惊讶的事情。 “对了,关于早上那件事。”松田阵平似是想到了什么,“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