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的态度确实像是面对两个陌生人——如果忽略掉他明显有着笑意的双眸的话。
降谷零默默把手放下。
他还不太想在萩原研二面前变成私底下对同期动手动脚的变态黑化版。
神尾苍倒还记得萩原研二的话：“个人恩怨, 还不必到需要警官插手的程度吧？”
萩原研二捏着手铐，假装自己没看到神尾苍在身侧悄悄捏降谷零掌心的小动作。
不过看到这两人出现在这里，他倒是对这个有些古怪的外勤任务有了些许想法。
“不必那么紧张。我是爆处组的, 接到警报过来排查, 完事了四处逛逛歇口气罢了。”萩原研二指尖转了转银光闪闪的手铐，“这个也不是真的, 何况也不至于因为你们避着人群卿卿我我就把你们带走。”
这句话透露了不少的信息。
第一, 并不是警方出于未雨绸缪才派遣了爆处组的人到这里。
第二, 萩原研二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应该不是组织的作风。
不同于降谷零隐隐约约的拘束，神尾苍倒是自然很多。
要是来的是松田说不定还有瞒着的机会, 在萩原面前想要隐藏这些无异于痴人说梦。
黑发青年十分自然地拉上了降谷零：“拍卖会盛大, 人多眼杂, 总得要些私人空间。不过，我们就不劳您操心了。警官先生还是管好自己吧。”
萩原研二眯了眯眼, 顺势后退了两步：“抱歉，无意打扰。如果没有意外接下来不会有我什么事了, 你们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帮忙。”
“您多虑了。”降谷零漫不经心拉着人与萩原研二擦肩而过，似是无意地与他碰了碰肩。
萩原研二垂了眼眸，手一瞬间捏紧, 又骤然卸了力道。
神尾苍带着降谷零一路回了房间。终于确认安全坐下后, 降谷零看了一眼联络用的手机，不得不抬手按了按眉心。
“有一个人失踪了。我得去确认一下枡山宪三说的话。”金发青年沉默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 “这边的局势, 神尾你能处理吧？”
“现在可以, 你去了就未必了。”神尾苍开口劝说, “皮斯科的情报来的太突然，而且据我所知，那些潜伏在组织基层中的人员的情报也是和你交接。”
“是的。但是公安并不只有一条信息传递途径。一些重要的消息是可以冒一定风险越级递交的。正因如此，如果有什么消息是需要跳过我直接向外传递的，一定非常重要。”
他并不是在反驳神尾苍，只是在阐述自己的想法，并且语气坚决果断，不容置疑。
“再说……暴露的卧底会有泄露情报的可能。虽然并不会直接暴露我的身份，但是一定会打击我们的势力。我非去不可。”
“我并没有阻止你的意思。只是，既然可能这是个试探，我们就得有应对试探的方法。再来，如果真的是对你的试探，那么组织大概也在犹豫要不要对我出手了。”
神尾苍眉宇间一片冷然，转身在房间里迅速翻找着什么：“我需要和小宫绘里控制拍卖的局势，没有那么多时间。记得萩原为什么来这儿吗？”
降谷零点了点头。
“一会会有一个你和我一起出席拍卖会，在那段时间里，我保证你会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但是在拍卖结束前你一定要回来。”神尾苍没找到合适的东西，指了指卫生间的镜子，“砸了它。”
降谷零不明所以，但仍一拳将那面镜子轰成了晶莹的碎片。
神尾苍俯身捡起一块，双眼对着镜中的自己用了眨了眨，随后咬破指尖在镜面上迅速描画几道。
镜子神尾苍的影像缓缓眨了眨眼，勾起了唇角，好似一个独立生活在镜内的活人一般。
但在下一秒，镜内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
“……有点惊悚啊。”
神尾苍把碎片抛给降谷零：“红魔法能够诱惑，掌控。时间来不及了，这枚碎片只能让被它倒映过的人被它诱惑，不自觉地被吸引注意力。你可以借此躲开组织的防线什么的。不过如果作用对象是琴酒或者贝尔摩德那些家伙，那大概是没用的……”
“你的不会出事的。”黑发青年双眸紧紧锁着降谷零，淡红的唇开合着，向他讨要一个承诺。
“我会及时回来的。”降谷零手指一翻，碎片便消失了。或许它藏在他的心口，或许它落在他的袖中，但总归是在降谷零掌握下，准备成为一张出奇制胜的底牌。
金发青年翻了一支药递给神尾苍，示意他处理手上的伤口。
“你要是递晚点，它都长好了。”神尾苍垂眸一笑：“我也要去找一个能帮忙的人了。千万小心。”
降谷零忽然张开双臂抱住了神尾苍：“你也是。”
黑发青年“嗯”了一声。
送走降谷零后，神尾苍给黑羽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