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家打个伞啊。做生意嘛,来者是客,顾客就是上帝,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上帝的?”
那苍蓝色的双眸在阴暗的天空下泛着沁着寒意的微光。他语气轻佻散漫,但嘴角勾起的凉薄弧度让周围不知所措的保镖们顿时齐齐打了个寒颤,忙不迭地将阿吉扶起来,拍干净他身上的水,打伞的打伞,道歉的道歉。
察觉到清定的注意力还集中在这个弱得不行的小屁孩身上,五条悟暗自切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好奇,相当自来熟地走上前去揽住对方的肩膀,笑嘻嘻道:“你要找石田老头?”
“巧了啊,我们正要去和他约饭,人多热闹,小弟弟一起来啊!”
但阿吉显然平等地厌恶着世界上的每一个有钱人,他站在五条悟面前,就像白鹰脚下的一只灰突突的老鼠,但谁说老鼠就不能有自尊了?
“……谢谢,但不用了,我要回家和奶奶一起吃。”阿吉不自在地抿了抿唇,昂起头干巴巴道,“我找他们的负责人就好了,只要能拿到补偿款就行。”
说完他便低下了头,怔愣地看着自己掉了只鞋后,光秃秃踩在泥水里的黝黑脚板。
他能感觉到,那温柔而清淡的,没有一丝恶意的视线仍集中在他身上,这让他更加手足无措起来。
“她”在看我吗?为什么?我是不是刚才撞到“她”了?
旁边这个男人有着那样犯规的颜值,自己在他旁边站着活像一只落水狗——阿吉绝望地想着。
由于阿吉的坚决反对,五条悟只能恹恹地放弃了带着这小屁孩去打石田的脸的伟大计划,阿吉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却装在塑料袋里保存良好的文件,递给五条悟拍照。
“安啦!那石田老头还不敢对老子阳奉阴违,五条大哥哥我一定会帮你把钱要到手哦。”
五条悟笑眯眯地捏了捏少年板得死死的脸,换来一个凶狠的瞪视。
他轻笑一声,随手拿出一张糖纸洋洋洒洒写了些什么,又抢了旁边保镖的伞塞给阿吉,懒洋洋地摆了摆手全当道别:“年纪轻轻的像个小老头……走了,上面是老子的电话,有事call我,随缘接。”
阿吉攥紧了手中的糖纸,看着那个高大俊美,有一双好看眼睛的白发青年钻进车里,又抻出手要把那个安静的“小姐姐”拉进去。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对方竟然再度向他走了过来。阿吉只觉得自己从没这样紧张过,局部不安地胡乱整理着自己皱巴巴,脏抹布一样的衣摆。
“给。”
白净纤细,玉一般莹润的手掌中捧着一只犹在滴水的破烂旧拖鞋。
阿吉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这个“公主”一样美丽的“少女”,他脸色涨红,手忙脚乱地接过自己的鞋子,结结巴巴地想要道谢,却绝望地发现自己笨拙得像只树懒。
直到对方离开,他都觉得自己的脑袋像被晃匀的浆糊,完全不清楚自己都答了些什么,只是恍惚间听到对方似乎问过自己的住址和名字。
回到家,阿吉像往常一样照顾好奶奶,与她共进晚餐。那个长头发的哥哥曾提出送他回家,并请他吃饭。
但阿吉拒绝了。
躺在床上,他裹着破麻袋,通过天花板上的洞窥视着天上的星星。忍不住会想起那只洁白无瑕的手,和那双明亮的金色眼睛。
“她”现在在干什么呢?一定睡在那种精美华丽的公主床上,已经伴着花香安然入眠了吧?“她”还会不会记得我?
少年的嘴角微微勾起,那些混乱的美好的绮思暖洋洋地充满了他的胸膛,使这寒凉的雨夜都变得温馨动人。
而在千里之外,位置隐秘的独栋别墅内,少年在梦境中幻想的对象正在昏暗的地下室里咬着牙忍受着迟来的“训诫责罚”。
轻微细碎的呜-咽声从塞了领带的嘴里发出,粗粝的红-绳在柔嫩皮肤上留下了堪称下-流的勒-痕,那身美艳的红裙欲盖弥彰地掩映着雪白胴%体上糜丽残酷的罪证。
五条悟扯开衬衫领口,露出些许冷白色,强健优美的肌肉线条。他姿态放松,神情慵懒,双腿-交叠坐在高背椅上,审视地看着跪倒在自己腿边脸颊绯红,浑身无力地软倒在地的清定,苍蓝色的瞳孔亮得仿佛刀尖的一点寒芒,整个人看上去兴奋得要命。
冰凉的鞭-柄抵住下巴将少年的头轻轻抬起,五条悟似笑非笑地用手中能同时赐予对方痛苦与欢愉的刑具慢慢滑过这张被泪水沾湿的漂亮脸蛋,淡淡道:“说说看,你是怎么突破指令控制擅自行动的?”
“不乖的孩子可是会被家法伺候的哦,我的好‘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