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高兴一场。
在安静一阵后,沢田纲吉突然吞吞吐吐地说道:“去过未来后,我发现以前以为的世界和现在见过的,完全不一样。”
自从回来之后,你已经几次听他提及未来,多数是问你在十年后的情况。就连这趟密室之行,他也不下提了两回,现在是第三次。
你转头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他满脸期盼地看着自己,比起想要知道你在未来的情况,这次看起来似乎更多是打算和你分享一些在未来的所见所闻。
……但是要在他最害怕的鬼屋吗?
“你好像有很多关于十年后的事想和我说?”你肯定道。
“嗯,”他用力地点了点头,“你知道平行世界吗?”
沢田纲吉的眼睛突然闪闪发光,你忍不住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去过十年后的未来,才明白原来世界上有无数平行世界,转念之间也许就会生成新的世界。如果妈妈没有选择在那天去商场购物,就不会去抽奖,也许大家也没有机会来这里玩。在那个没有来密室的世界,现在大家应该在做别的事情。”
“不同选择衍生出不同的未来,”你点点头补充道,“如果是那样,我现在应该在家里。”
“同一个人在不同的世界会有不同的未来,是不是很神奇?”
“唔……是吧。”你有点摸不准他到底想说什么。
“所以有的时候我会想,没有遇到大家会的我是什么样的。”
“不存在这种可能。”你脱口而出。
从知道剧情的上帝视角来看,你认为不存在这种情况。虽然你没琢磨出原作者的核心世界观设定,但却下意识地否认了这种可能性。
“为什么不可能……虽然你这么说我会感到非常高兴,可是为什么不可能?只要有一个人在某一次选择了相反的路,我可能就不会遇到他,”沢田纲吉似乎因为你的反驳而忿忿不平,他紧紧攥着你的袖子,颇有种要和你辩论一番的意思,“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只要想到这一点,我就会觉得庆幸。如果有人没有选择在并中上学,或者父母没有在这里定居……”
要在如此恐怖的鬼屋里和你探讨有关平行世界的问题吗?你倒是无所谓,就是不知道镜子里的NPC是什么感受。
你对他突如其来的情绪波动感到无奈。
但比起安抚,你更擅长火上浇油:“你干脆假设某个世界的奈奈阿姨没有生下你,直接割断所有的可能性。”
他的目光闪了闪,然后无言地瞪向你。
一旦开始某个话题,便又会习惯性地驻足在原地。你一边拖着他朝前走,一边放缓了语气:“听说过机械唯物主义吗?”
这种乍一听似乎是某个专业领域独有的词汇没准能把他忽悠过去。
“比如你要抛一枚硬币,它落地时呈现的正面或者反面,其实并不是偶然的结果。因为这和抛硬币时用到的向上的抛力、角度,硬币的质量,当时是否正在刮风都有关系——物理的力学都还记得吗?地球重力值取约数9.8g,但实际上每个区域都有偏差。如果这些条件始终不变,永远在同一个地点用同一枚硬币以同样的角度和力量抛出,并且严格控制风速等外在不定因素,那么硬币落地后只会呈现同一种结果,”你回头看了他一眼,“能听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