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听然睡前好像听到了钢琴的声,余音绕梁、婉转悠扬,实在动听。不过她又实在是太困太累,眼睛一闭瞬间进入了混沌之中。
家中的客厅里的确是摆着一台钢琴的,苏听然一直以为那是装饰用的,她不会弹琴,之前无聊的时候用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按了按,只能发出噪音。
倒是听陈姐提过,商之巡是会弹钢琴的,只是苏听然没见过。
小时候的商之巡也曾有一段时间日日苦练琴技,钢琴私教老师甚至还说他是极有天赋的孩子,如果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培养,假以时日一定能够成为一名钢琴家。
别人是家长追着私教老师指导,但换成了商之巡,是私教老师追着他练琴。
饶是一天最多花一个小时在练琴这件事上,商之巡依旧比每天练习五六个小时的人更流畅。可商之巡的兴趣并不在此,他每天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捣鼓那些机器人和电子产品。他可以一整天待在房间里对着一颗螺丝钉发呆,也不愿意花一个小时练琴。
就这样,商之巡也硬着头皮弹了将近十年的钢琴,从五岁一直到十五岁。
后来商老爷子知道商之巡的确志不在此,便没有再让他学琴。
摆在家中客厅的这架钢琴是商老爷子在商之巡八周岁时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二十几年过去,这架钢琴依旧被保养得如新,可见当时的分量。
许是被商之巡折腾了一夜,乃至苏听然在梦中也被他拉着折磨。伴随着激烈的琴声,如排山倒海而来,她实在难以招架。
苏听然睡着那会儿是清晨六点多,商之巡的确在楼下弹琴。
他一袭黑衣黑裤,光着脚,整个人如脱缰的野马,修长的指尖在黑白琴键上跳跃。
清晨的微光撒进客厅,商之巡就背对着光,微微仰着头,沉浸在音符之中。已经有数年没有碰过钢琴,可一首《克罗地亚狂想曲》却丝毫不用经过大脑,完全是肌肉的记忆。
渐渐的,日出东方,阳光开始撒进房间内。
商之巡的身影被光线模糊,只有钢琴的声音依旧清晰。
惊醒时,苏听然嘴里还在喊着不要不要。商之巡就躺在她的身侧,依旧单手拄着脑袋看着她,等她醒了,便笑着问:“梦到什么了?”
苏听然一时之间还分不清现实梦境,商之巡的吻就压了过来。她呜呜呜地推他,骂他禽兽。
“禽兽?”他都七个小时没有碰她了,真要是禽兽,这会儿她就休想睡。
从昨天下午折腾到凌晨四点,商之巡终于放苏听然好好休息。苏听然那会儿真是又累又饿的,体力消耗极大。商之巡煎了块牛排,一小块一小块切下来喂她吃。
等苏听然吃饱喝足时,眼睛彻底睁不开,外头的天也已经亮了。
这会儿已经下午一点。
苏听然根本没有睡够,准确得说,是熬完夜加上巨大体力消耗,这会儿还没有缓过来。
“你就是禽兽!”苏听然气急败坏,“有你这样的人吗?你知道你在梦里对我做什么吗?”
“做什么?”
“你!”
苏听然说不出口。
越是不说,商之巡越是感兴趣,他抱着她哄:“我在梦里对你做什么了?嗯?”
“别问了!”苏听然伸手捂住商之巡的嘴,他便故意吮她的手掌心。
刚刚在梦里,商之巡用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嘴里轻轻搅着,说要她上面这张嘴。
她不肯,他硬生生闯了进来。
是不是禽兽?
简直禽兽不如。
眼前的商之巡一袭墨色的丝质居家服,短发耷在额前,整个人身上浸着弥足后的慵懒。
领口的扣子解开了几颗,脖颈上面留有几个深浅不一的吻痕。若是再将衣领往旁边扯一些,就能发现他肩膀上的两排压印。
都是苏听然的杰作。
苏听然也有点懵,她昨晚有那么“疯狂”吗?居然还把商之巡的肩膀咬成了这样。
“疼吗?”
苏听然屈膝跪在床上,扯开商之巡肩膀上的衣服仔细查看。
两排整齐的压印,破了皮,有血渗出已经结块。
商之巡顺势将脸埋在她的身前,语气无辜:“疼。”
“疼死你算了。”
“然然,我疼。”
“别装无辜,你这是自作自受。”
“然然,疼。”
商之巡一双无辜的眼眸望着苏听然,他这双眼真的太有欺骗性。在床上哄她的时候满是深情宠溺,这会儿又好像是她把他欺负给惨了。
到底是谁让谁下不了床的啊?
话虽如此,苏听然还是心软,找来了碘伏棉签,小心翼翼地帮商之巡肩膀消毒。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的时间,商之巡也没有老实,苏听然身前单薄的丝质睡衣被他吻湿,透出一大片深色的痕迹。
这人怎么跟赛格一个臭德行啊?
气得苏听然拿着棉签用力在商之巡的伤口处用力一按,他配合地倒抽一口气。
“疼。”
苏听然这下真不想搭理他。
再装可怜也没用。
“圆小球。”
“别叫我圆小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