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别辞!”
凌晨三点。
江幼瓷用力把贺别辞摇醒。
“嘎嘎?”
不等贺别辞睁开眼,听见动静的黑帅立马焦急地拿坚硬的喙“笃笃”敲了两下房门。
——显然过去这么多天,它依旧没能接受非得跟瓷宝分居不可的事实。
“嘎嘎!”
快让鹅进去看看吧!
贺别辞先抬手飞出去一张扑克牌将门锁卡死,才借着月光,看清江幼瓷面孔上的表情。
惊恐——很惊恐——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惊恐。
“怎么了瓷瓷?”
他帮她把散乱的发丝掖到脑后。
江幼瓷面色凝重地看着他。
“贺别辞!”
“你记不记得......”
她语气顿了一下。
贺别辞目光也顿了一下。
“太晚了,今天忘记吃的冰淇淋明天......”
“你记不记得在远水村的时候......”
贺别辞:“......?”
江幼瓷:“......!!!”
她竟然忘记吃冰淇淋了嘛!
但这个不是重点。
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在远水村的时候......”
他是不是说过他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极光大学附近的超市门口呀?
“我们之前见过嘛?”
江幼瓷迟疑地皱起眉。
“这个啊。”
贺别辞重新把她拉进怀里,盖好被子。
“明天给你讲。”
江幼瓷:“!?!”
“为什么不今天......”
“今天还有别的事做。”
江幼瓷:...o(*▽*)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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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3年,冬。
衣着臃肿的女人压低了帽檐、掖好口罩。
紧了紧怀里的漂亮小女孩,又死死扯住了跟在身侧的男孩。
“阿姨,你要带我们到哪里去?”
江幼瓷脆生生地问。
“不能叫阿姨。”
金凤哑着嗓子威胁:“我不是说过,得叫妈妈?”
她很凶,江幼瓷噙着泪搂紧了她的脖子。
小声说:“可我妈妈会不高兴的......”
金凤声音软了软:“只是暂时叫妈妈,乖,只要你们乖乖听话,阿姨就会送你们回家。”
“妈妈。”
江幼瓷糯糯叫了一声。
金凤奖励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又看一眼踉跄被她牵在手里的穆远澜。
他小小的手已经很烫,眼皮也不太睁得开......药已经完全起作用了。
跟每一次一样,拐走两个小孩而已,没有一点难度。
金凤再次压了压帽檐,轻车熟路地用□□买好火车票。
只要登上火车、远走高飞、辗转出境......那这笔单子就真的稳了。
一切都是那么顺利......以至于身后的人叫了她三次,金凤才回过神。
“张女士,你身份证掉了。”
......什么?
......张女士?
啊......对,她的□□确实姓张。
金凤牵着两个孩子顿住脚步。
叫住她的是一个少年——或许都不能称之为少年。
他穿着板正考究的西装,但从事特殊职业的金凤一眼就看出这少年至多十岁出头,只能算是一个小孩。
但这样貌可真是......金凤惋惜地叹口气。
不行,超过十岁的小孩不能下手......实在太不保险了。
金凤笑眯眯地从少年手里接过□□,夸奖着道谢。
少年却只温润内敛地笑了一下,看了看她牵在手里的穆远澜,又看看被她抱着怀里的江幼瓷,眼皮垂了垂,有点疑惑似的:“女士,这是......”
金凤没由来地眼皮一跳:“这是我侄子和我女儿......瓷瓷,替妈妈谢谢哥哥。”
江幼瓷从金凤怀里抬起头,向少年看一眼,怯怯地说:“谢谢哥哥。”
还好这孩子够配合......金凤松了口气,说:“谢谢你啊,阿姨还要赶火车......阿姨就先走啦。”
“哥哥再见。”江幼瓷也配合地挥了挥小手手。
“再见。”
少年朝她笑了一下。
“贺少爷!贺少爷!”一个青年遥遥地跑过来,“哎呦贺少爷......您怎么到这儿来了?真让我好找!”
“辛苦了。”
贺别辞遥遥看着金凤瞬间隐在人群中的背影,忽然说道:“报警吧。”
“啊......啊?”青年张大嘴巴。
“二十岁上下的女性,带着一个八岁男孩和三岁女孩,男孩被喂了药,女孩很漂亮......她身份证上的名字是张思文,应该是假名。”
“查一下这个名字购买的火车票。”
“啊......啊?”青年嘴巴张得更大了。
“快去。”
贺别辞看他一眼。
“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