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衡居高临下地看着步泽,平淡道:“方才多有得罪,还望道友海涵。” 君行握着剑的手微微一紧。 步泽冷笑一声:“海涵?你又是什么人?” 谢衡:“区区小卒,不足挂齿。” 萧映之在看清谢衡的面孔时,瞳孔一缩,上前一步拉住了步泽的袖子,传音道:“那个人,有问题,他……” “不用担心。”不等萧映之说出后面的半句话,步泽便安抚地回了一句,随即提起真元至高处与两人平视,沉声道:“这人与我有恩怨,阁下几次三番阻挠是何意?”他顿了顿,登时眼中杀意浮现:“如阁下与这人是同伴,那就……” “他与我也有恩怨。”君行冷声回答。 步泽:“……” 他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关系,在君行拦下他的剑时,他就自动把黑衣人和他划为同伙,结果,竟是这样的? 谢衡道:“多有得罪,这个人,给你了。”他指了指那黑衣人,顺便伸手拦下君行。 步泽皮肉不笑,道:“这是何意。” “无意。”谢衡拱了拱手,看了眼君行,叹了一口气,“他天生脑袋不好,步道友多多包容,多谢了。”说完便带着君行和陈渝风一样离开了这里,整个过程快得让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步泽:“……” “那个人好像……”萧映之含蓄地说:“很着急。” 步泽微微眯眼,道:“那个黑衣服的就是清徽宗的君行吧?” 萧映之点点头。 “是个天资卓越的。”步泽带上萧映之,御剑行至空中,“资质一点儿也不逊于当年的谢衡。” 他睨了一眼下方被禁锢的黑衣人,眸中晦暗不明,传音给下属后便离开了这里。 步泽不禁想,这一次的论剑大会,怕是风起云涌。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陈渝被惊得尖叫出声,谢衡皱眉,冷冷说了句“闭嘴”。 不就是跑的快了点么,至于吓成这样? 陈渝要是知道谢衡的内心想法,怕得哭,您那叫快了“点”? 君行始终不发一言,沉默着没有说话。 大概是他释放的低气压太明显,谢衡终于注意到了,道:“怎么?” 君行没搭理他。 谢衡:“……” 他的表情终于发生了一点儿变化,即便变得十分少:“你怪我拦住你了?” 君行依旧不搭理他。 “君行。”谢衡叫了他的名字,揉了揉眉心,道:“你的修为可能与步泽不相上下,但耗,你耗不起,折在那也说不定。”因为人家是天道儿子。 君行抬眼:“这是我的事。” 潜台词就是,用得着你管? 谢衡的眼神古怪了些,但语气还是淡淡的:“若非你于我有点不值一提的恩,你以为我会帮你?” 君行闭了闭眼,往后靠在了树上,这是一个拒绝交谈的姿势。 陈渝完全不敢出声,安安静静地躲在一边。 “好自为之,别过。” 君行抬眼时,眼前已经没有谢衡的身影了。他重新垂下眼,嗓音有些哑,对陈渝说:“继续走,去云雾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