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准备御剑离去,这时,突然有一阵不甚明显的咳嗽声自远处传来。 所有人齐齐一顿。 为首的君行当即将手搭上了剑柄。 陈渝愣了一下,内心狂喜,拔腿奔向崖边就大喊:“大师兄!是你吗——!” 众人:“……” 位于半山腰山洞口的谢衡也愣了一下,随即便气若游丝道:“是我。” 声音虽小,陈渝还是听见了,他二话不说就要跳下去。 不料,他的肩下一刻便被一只手按住了。 “师兄?”陈渝回过头。 是君行。 君行摆摆手,不容置疑道:“我下去,你们留在这里。” 不待陈渝说什么,他便御剑下去了。 君行是个谨慎的人,即便那确实是谢衡的声音,他都要保持几分警惕心。 ——这近乎是本能。 当他看到倚在洞口的谢衡时,实打实地怔了一下。 君行没见过这位师兄几次,仔细想想也只有两次,一次是他刚入宗门时,一次是试炼时。可他从未见过谢衡这样狼狈的样子,想起同门师兄弟的风言风语,一时间,他竟有些不忍了。 谢衡站直了身子,没有出声。 君行斟酌了一下顾及到谢衡的面子又不会让他觉得难堪的话,慢慢道:“我带大师兄先回宗门吧。”末了,补充道:“掌门很着急。” 说完,君行便抿起了薄唇,似乎在等谢衡的反应。 谢衡听着这番蹩脚的话,微微扯了一下嘴角,不置可否,“多谢。” 君行呼出一口气。 陈渝等人在上头等了一会儿,突然君行给陈渝传了音,说他与谢衡先行回宗门了。 他抓了抓头发,不太明白君行为什么没有等他们一起走。 随后,几个人也御剑离开了秦墟雪山。 · 清徽宗,玉衍峰。 这里从前是月虚真人的住处,后来收了徒弟,她又常年闭关,便将此处给了谢衡。玉衍峰的景色是整个清徽宗最好的,平日里只有几个道童看守,大多时候都是十分清冷。 正殿。 眉清目秀的道童轻手轻脚的进来,作了个礼,轻生说了句“掌门”,点了熏香便退了出去。 若瞧月虚真人的面相,也不过凡人女子二十出头的模样,事实上这位在修行界令人敬佩的清徽宗掌门,早已几百岁,修为更是高深莫测,就是那东海大能沧涯君,都要对她礼让三分。 谢衡坐在月虚真人的对面,两人相顾无言,只下着矮几上的棋。 谢衡已经回来七八天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差不多都好利索了,唯那受损的元神一直没有办法。 月虚真人不说,谢衡也能感觉的到她很头疼。 “输了。” 只听棋子哗啦啦的被月虚真人扔进了盒中。 谢衡抬眼,说:“倒是还有一线生机。” 月虚真人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再下也是个你死我活的局面。” 谢衡不再多言。 月虚真人的眉一直都未曾平,可见是苦恼了许久,她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可知在秦墟雪山追杀你的是谁?” 谢衡:“不知。” “招式?” “非名门正派。” 月虚真人更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