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坚定。“你弟弟是被冤枉的,他不是犯人。”
千田由梨的眼睛开始瞪大,难以置信地让眼泪的流速变得更快:“怎、怎么可能……”
栗山绿揉了一把自己因为被场面感动而落下的眼泪,赶紧从携带过来的文件袋里拿出云居久理和她分析的各方面情报,以及事发时的十字街道布景图。
栗山绿说:“是真的,千田小姐。我们认真推算过了当年的时间差,在烟店老板当年的供述里提到过死者惨叫声的时间和你弟弟回到联谊地点时一致。这也是你弟弟不是罪犯的证据之一!”
千田由梨还是不相信:“可是那个时候烟店的老板听到受害者叫我弟弟的名字……这又怎么解释呢?”
栗山绿赶紧背对着千田由梨,指了指自己的左腰后背处:“云居桑说了!如果是这个位置中刀那么受害者一定是背对着犯人的,那么怎么会知道到底是谁刺中了自己呢?
所以叫你弟弟的名字,并不能列为判断你弟弟是凶手的条件!
说不定连受害者自己都误会了,他在受伤前和你弟弟发生口角矛盾,自己被刺中的时候下意识以为是你弟弟恼羞成怒又过来伤害自己,也是完全有这种可能性的!”
云居久理补充道:“而你受害者当时的照片显示,他的脸上也有血渍。可是受伤的部位在腹部和腰部,那样的伤口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血溅到脸部的。
这只能说明,犯人怕受害者叫出自己真正的名字,在受害者转过身来的时候捂住了受害者的嘴巴,然后在正面又补了几刀。”
千田由梨有些不相信:“可也有可能是我弟弟怕对方叫出声来,所以才捂住嘴巴……”
云居久理笑笑:“捂住对方的嘴巴就意味着会被对方咬住手掌,你弟弟当时手上有咬痕吗?”
千田由梨眼睛猛瞪!好像想起来了什么,身体骤然一软,栽倒在沙发上掩面哭泣。
“天啊,如果是这样的话……天啊……”
云居久理松开了她的手,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她哭。
旁边的栗山绿也受不了了,掏出纸巾也跟着一起哭。
“太可怜了……呜呜呜。”栗山绿。
“……”云居久理。
云居久理在前面和侧面两个哭声中,冷静道:“千田小姐,如果你愿意帮我们出庭作证的话,我可以帮你和你弟弟揪出真凶。他逍遥法外了十年,轮回该到他了。”
千田由梨捂着脸,哭噎道:“那又怎么样?十年了,这么多年哪里还会有什么线索留下,三郎都要出来了……现在再找到犯人还有什么意义?”
栗山绿一拍桌子:“当然有了!千田小姐,抓到真凶能够证明你弟弟的清白,就可以向犯人和误抓你弟弟的检察厅索取一大笔赔偿金!绝对、绝对、绝对够你和你弟弟……哦不!包括你的父母全家下半辈子的生活了!而且你弟弟也可以洗刷冤屈,堂堂正正地做人!他的未来也很需要被别人承认,你说对吧!”
千田由梨放下手,抬起泪眼看着云居久理:“我、我能相信你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相信任何人,也可以怀疑任何人,这是你的选择权利。”云居久理微微笑道。“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在你出庭作证的那天,你弟弟的冤情也会得以洗清。”
千田由梨还在流泪。
云居久理朝着推开咖啡厅门走进来的另一个人努努嘴:“接下来会有一位刑警先生可以向你详细讲述他所调查的故事。我相信你会很感兴趣,你愿意去吗?”
松田阵平走进来,在千田由梨面前停下,出示自己警官证后,微微颔首:“外面有前往搜查一课的车,来听故事吧,千田小姐。”
*
在千田由梨被警视厅接走的时候,云居久理又去联系了一趟十年前千田案的受害者家属。
在长达两个小时的沟通之后,受害者母亲把云居久理送了出来。
“真的像您推测的那样……当年的犯人另有其人吗?”年迈的女人连说话都有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
她的瞳孔灰白,就像是笼罩着一层薄雾,连看着云居久理的时候,都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情绪。
云居久理微微颔首:“明天,请您如约前往庭审,到时候您就会知道一切。”
女人微微鞠礼,目送着云居久理离开。
云居久理走出医院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很好,照耀着整个世界让路边的植物都变得暖洋洋的。
外面有一个人在等着她。
那人站在树影和阳光的交界线之中,指尖捏着一根燃烧了一半的烟。
他的手指很长。
挟着烟的指骨完全没有被焦油熏出来的麦色而是洁净得素白。
连指甲都是健康的淡粉色,看起来不像是个经常打架的手。
看到云居久理过来,他扔掉了手里的烟,双手抄兜朝着云居久理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