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居久理下楼的时候,他站在阳光里像是一柄直立的刀鞘。
笔挺而又深刻。
“你是来给我送这个的?”云居久理接过药袋。
他捏出烟盒,指尖拨开烟盒盖,咬着一根烟:“我回家拿资料,顺便帮你捎一下。”
这个顺便……还真挺顺便的。
这些营养素好像对她的身体没有什么特别帮助,所以云居久理也不太记得吃药的事情。
松田阵平没有说话,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云居久理捧着袋子,抬首问松田阵平:“警视厅不是两点上班吗?你不着急回……”去嘛?
后面的音节还没发出来,栗山绿就站在二楼窗口冲着楼下的两个人要吆喝。
“松田警官?你是来找云居桑的吗?云居桑,你怎么不叫松田警官上来坐一坐啊?刚好我泡好了蜂蜜柠檬茶,松田警官过来休息一下吧!”
这奇奇怪怪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栗山……你是在拉皮条吗?
云居久理刚想说他不用,结果某位仁兄迈开长腿朝着楼梯口走。
栗山绿站在楼梯口笑眯眯的迎接,冲着云居久理疯狂挤眉弄眼。
“……”云居久理。
“谢谢,我要加点冰。”他一点不客气的跟栗山绿说自己的喜好。
会客厅在妃英理和云居久理的办公室之间。
因为墙壁是玻璃制作,所以用百叶窗遮挡着,隐隐约约能看到一点隔壁屋的动向。
栗山绿把柠檬茶放下就非常“自觉”的离开了,把会客厅的包间留给云居久理和松田阵平。
云居久理其实有点抗拒吃药。
她不是很喜欢肚子被那些五颜六色的药片填满的感觉。
“下周还要去做催眠治疗,如果想尽快恢复记忆的话,就按照医生的要求来吃药。”
他依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云居久理的身上。
云居久理在松田阵平的监视下,老老实实的把三颗药送到嘴巴里,然后抿了一口水咽下。
吃完了药,云居久理问:“你来多久了?”
松田阵平扬首:“刚来。”
云居久理可不觉得他像是刚来。
他的衣服上有一股在阳光下站了很久的味道。
云居久理慢慢的等着他把柠檬茶喝完,直到北村河从妃英理的办公室内走出来,松田阵平的柠檬茶都没有见底。
气氛太奇怪了。
云居久理感觉自己好像被松田阵平的目光扎了个透。
她也不知道刚才自己和栗山绿的对话有没有被他听到。
每天中午栗山绿都喜欢把她办公室的窗户打开通风,一楼和二楼的距离也不远。
如果被听到的话……
云居久理想了想,不然就直接把话说明白吧。
屋内的人很纠结、屋外的人也很纠结。
北村河推开了妃英理办公室的门,如丧考妣道。
“妃律师,耽误你这么久,真不好意思。”
云居久理也没想到他们能聊那么久。
看样子北村河应该是没有说服妃英理接自己这个案子的。
这个案子云居久理很感兴趣。
失忆之后为了能够尽快适应律师职业,云居久理通宵达旦的复习资料书。
松田阵平还说过,他以前有一个朋友也和云居久理一样卷。
云居久理还问过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成为警察界的高官,松田阵平笑眯眯的说“快挂了”,然后把云居久理气得够呛。
小山医生说。
多接触之前的环境能够促进云居久理尽快恢复记忆。
能够选择最难考的司法考试。
想必以前的自己应该也是很热爱这份工作吧。
每一本书籍上面都有密密麻麻、详细到可以拿去做教课总结的笔记。
云居久理也想要尽快渡过修习期、赚钱、当富婆、成为像妃英理那样在司法界有名声的律师。
于是。
抱着这样的目的,云居久理过去和北村河打了声招呼。
但想要接案子,可不能直接跑到委托人面前明说“请把你的案子交给我来替你辩护吧”。
如果这样说了。
对方大概率会觉得这位修习律师小姐多少有点自以为是。
所以……
云居久理故作关心道:“哎?北村先生?千田由梨小姐不愿意给你作证你们之间没有关系吗?看样子还是要走到了上法庭这一步啊,真可惜。”
北村河愣了一下:“云居小姐,你认识千田吗?”
他记得自己好像没有说过自己的绯闻对象名字叫千田由梨吧……
云居久理笑笑:“啊,不过我见到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