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稷终于满意。
只是看得阿政有些莫名。
“高大父,这纵然天下都已经占据,可是每个黑子仇视呈犬牙交错,蓄势待发之态,围城是一把好手,治理难,总归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你这小娃娃倒是操心起寡人了。”
嬴稷好笑的看了阿政一眼,端是欣赏了棋盘上的美景,“寡人只不过也只是在棋盘上想想此等场景,你竟是都开始想起了日后又该如何治理建设,若非你才四岁,可真要让你去做一番试试才行!”
玩笑归玩笑,嬴稷这番感慨却是发自内心,也是秦国强盛起来了,竟是让阿政想些旁人所不敢想的事情。
“何须等到政长大,政父亲去做也是应当,子债父偿也是这个道理。”
阿政笑嘻嘻得撒娇,帮忙收拾着棋子,近日来他修身养性,许多事情都不亲自掺和,在嬴稷面前更是占了几分便宜。
“叫你父亲自己来说,总是打发你来说这些做什么。”嬴稷看着阿政老实乖巧收拾棋子,笑骂了一句,便示意一盘侍者将带来的消息说出来,俨然毫不避讳。
侍者略一顿,就将自己的听闻尽数说给了嬴稷,不想听到一半,就缓缓坐直身子,神情满是复杂。
而一旁阿政的动作也慢慢停下来,似乎也是震惊于侍者所说的那样。
——哦豁!伯父这执行能力有些差,行事就要这么大张旗鼓吗?生怕旁人不知道是谁做的一样。
虽然目的也算是达到,可听过程,着实是有些惨不忍睹。
嬴稷同样也不平静。
沉默许久,一直等到侍者在没有其他更多消息之后,他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一般。
“哪怕是阳谋,如此干脆直接的进入圈套中,也是寡人所不曾想过的。”
“高大父过奖了,这种小计策不足挂齿。”
“寡人没有夸你。”嬴稷倒是料想到阿政会直接应下来,“寡人只是以为嬴子傒不会如此容易落入圈套中。”
“但是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此前阿政在赵归秦的时候信陵君如此,现在伯父亦是如此。”
“……”
嬴稷在阿政一句反问中败下阵来,结果很是明了。
原版韩魏两国都在拉拢嬴子楚,嬴子傒想要继续跟嬴子楚争下去,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破坏韩国同嬴子楚之间的关系,哪知阿政特地让嬴极在嬴子傒面前提及此事,嬴子傒思索一番,作出反而大肆宣扬韩国同嬴子楚的关系,不能说嬴子傒想的没道理,只不过这些都是阿政提前预料好的。
反倒是阿政当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就那最近的魏国使者来说,夸大魏国同信陵君的联系不也是为了这同样的事情?还借此与他搭上了线。
无非就是拿着这个套路故技重施。
最后的结果可见,此事不管是在什么时候都是好用的。
“却不见得,若非他们知晓你自小与母亲相依为命,只怕是也想不到这一点。”
嬴稷摇摇头,他们看惯了嬴柱专宠华阳,华阳的性子嬴子傒最为清楚,在他们看来,此事定然是不能容忍,尤其赵姬作为嬴子楚身边的宠夫人。
“母亲今日跟在夏大母身边,韩国的事情母亲都是知晓的,此事母亲无甚意见,政不会多做什么。”
阿政知道母亲不会想太多,然而她不想,赵氏人会想,吕不韦也会想。
现在高大父、大父在还好,若是不在了,只怕也得平衡韩系势力和楚系势力,联姻是最干脆直接的事情。
韩国势弱,占点先机也是无妨。
当然,最重要也是嬴子傒根本就忽略的一点。
他母亲既然已经冠了一个宠字,自当是有些被宠爱之人的自觉,又怎会在意这些事情。
嬴子傒如此,反倒是叫韩魏两国更加肯定了嬴子楚的价值。
“你就不怕此事如嬴子傒那边设想?”
“左右不过是失去了韩国此次送来的美人,这是父亲该在意的事情,又不是政能管的。”阿政振振有词,理所应当的模样瞧得嬴稷哭笑不得。
也当真是小孩心性,顾头不顾尾,也罢,能被一个小孩算计嬴子傒也该长些记性。
“这流言传了多久?”
“回大王,已有五日了。”
侍者规矩回应道,说完嬴稷许久不曾言语,只是一脸审视的看着满是无辜的阿政。
没记错,五日前这小童才找自己开始练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