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四弟妹可不要因此怪罪了二嫂才是。”
长宜并不很喜欢二太太这般的做派,但两人是妯娌,也不好真撕破了脸,到时候为难的还是四爷和徐二爷,长宜还记得徐衍说过,他小的时候还是二爷带他开蒙的,两人亦兄亦父。
长宜淡淡的道:“二嫂这些日子要忙侄儿的事,丫头的事就先不劳烦二嫂了,四爷也说了,这猗园上上下下,总不能一直让二嫂操心,也该让我自个历练历练。”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徐二太太自是不好再说什么,点头道:“我管家也有些年头了,虽说行事笨拙了些,吃过不少亏,好歹是长了点记性,你打理院子有哪里不懂的,回头问我就是。”
日头正高,长宜留二太太在猗园用过午饭再走,二太太以事多推辞了,长宜亲自送她出了月洞门,方才回了暖阁。
二太太回了宁禧堂,立刻叫底下的婆子把纨素绑了,打了二十大板,纨素那娇弱的身体板怎能撑住,听说打完人就吐了血,二太太让人扔到了后院的柴房,找了牙婆发卖了出去。
和纨素一块进来的朱纱听说后吓得脸都惨白了,在外面求见长宜。
长宜叫姚嬷嬷把她带到东次间,朱纱一见到长宜就跪了下去:“求太太放婢子一条生路。”
长宜觉得她比纨素聪明,还知道投诚,抬眸瞥了她一眼。“你这话又怎么说?”
她声音很柔和,朱纱听着身子却颤抖了起来,摇头道:“夫人,婢子从未想过做妾,婢子……婢子只想安安稳稳的到了年纪被放出去,绝没有非分之想。”
这些日子长宜让木槿盯着朱纱和纨素,知道朱纱这话也许没有掺假,纨素几番想接近徐衍,后来还盯着没人的空跑去书房献媚,朱纱却一直老老实实的……
但若这一切都是装作出来的,那这个人的心机之深沉……长宜不敢赌,派了王升家的出去打听,才知道朱纱也是良家出身,有父有母,若不是家中孩子多吃不上饭,也不会把她卖进府中伺候人的,在外头还有个等他的表兄。
长宜听说这些才算放下了心,她能赶走纨素,是因为纨素犯了错,却不能再轻易把朱纱送走,那不成了二房和四房打擂台了。况且二太太送来的人,她总不好个个都送回去,有些能用的她还是得留下来的。
傍晚徐衍才从翰林院回来,长宜上前帮他解了斗篷,把二太太处置纨素的事说了一遍,徐衍听完嗯了一声,握了握长宜的小手。
姚嬷嬷进来问传晚膳,长宜连忙缩回手,徐衍却没半点松开的意思,握着她的手神色坦然的吩咐:“把饭摆在东次间吧。”
长宜微微瞪了他一眼,徐衍却心情大好,拉着长宜进了内室,换了一件家常的衣服。
两人从内室出来,长宜的小脸还通红着,徐衍拿起勺子,舀了一碗红枣枸杞乌鸡汤给长宜,吴太医说她是气血不足,这些都是温补的食物。
晚饭长宜就吃多了,有些不消食,从徐太夫人那里请安回来才好了些,她还以为徐衍还要去书房看一会书,徐衍却跟着她一起进了随安堂。
两人洗漱后熄了灯烛,长宜在红绫被里放了两个汤婆子,刚想爬到里侧,徐衍却握住了她的手:“……你一晚上都暖不着被窝,来我这边。”
长宜愣了一下才道:“我月事还没走,有血腥气。”
她自打月事来了,都是和徐衍分开了被子睡的。不过这几日她倒是睡得好,以往冬日她月事来的时候,有时候还会半夜疼醒,这次倒好像没有,她都是一觉睡到天亮,而且浑身都是暖和的。
长宜突然想起她今早醒来,摸到外侧的被子是冰凉的,徐衍却才刚起来,难道半夜的时候徐衍进了她的被窝,她却一点都不知道。
“没事。”徐衍见她犹豫,起身把她抱了过来。
他身上暖烘烘的,长宜身子被他环着,脚趾只能蹬到他小腿上。素日里她服侍徐衍穿衣,就觉得他很高,如今窝在他怀里,她倒是觉得自己越发娇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