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来得及发火呢。
因为方才耳麦里的杂音,男人断定对方一定是在一边打电话一边用通讯器联络自己。好家伙,他一个非咒术师在祓除咒灵,她一个一级咒术师在划水,回头还冲他发脾气。
禅院甚尔越想气越不顺,不过当务之急是将他手里的这个玩意封印了。虽然他很想拿去卖钱,但是,“两面宿傩的手指”这么有名的危险咒物他还是知道的,就算要放到黑市上去卖,一般也得是被封印好的状态——他凭借着【天逆鉾】的咒力可以暂时压制住它,但是他本身并没有咒力,故而也无法很好地保证这玩意的安全性。
“两面宿傩的手指……?”黑发的少女好奇地从他手里接过咒物,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看来是真品。”
“小心点,这东西可是……”副驾驶座位上的禅院甚尔将一只手搭在驾驶座的椅背上,虽然知道麻仓咲耶是一级咒术师不会差到哪里去,但是他还是有些下意识地关注着她的动作,直到黑发黑眸的少女轻描淡写地发动了术式——男人这才突然瞪大了眼睛。
那是他透过隐形眼镜才可以看到的景象。
——如果不是因为亲眼所见,恐怕禅院甚尔很难相信眼前的一幕。
黑紫色浓重的负面情感就像是无数蓄势待发的恶鬼一般,压抑地缠绕在“两面宿傩的手指”周身,那样厚重到几乎可以腐蚀侵害到人类□□的高浓度咒力,完全就是在术式发动的一瞬间烟消云散了。更令人震惊的是,那些觊觎着手指,一路尾随,此刻正趴在跑车周遭的无数低等咒灵,在她领域张开的一瞬间,就像是被烈阳蒸发的露珠一般,瞬间消失了!
“【领域展开·生杀予夺】。”
“——极之番·万戒封魔。”
月白色的咒力从少女的身上涌出,随即像是锁链一般,将“两面宿傩的手指”紧紧缠住,压制得仿佛只是一根手指形状的枯木一般,再也感觉不到半点气息了。
“虽然没有必要进行术式公开,不过我的术式简单来说就是驱散咒力,让咒力无效化。在我的领域内,咒力等级比我低的咒灵甚至有可能被我直接净化消失,未经我的许可,咒术师不可以在我的领域内使用咒力。所以,协会里最危险的咒物,基本上都是由我来负责封印的。”
看到禅院甚尔微微有些惊讶的模样,咲耶笑着补充了一句:“就算是五条家的六眼小鬼,在我的眼里,也跟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用当下时髦一点的话说的话……看过《哈利波特》吗?无论是再怎么高明的咒术师,只要咒力不能压制我,在我眼里也不过都是‘麻瓜’。”
“所以我说甚尔君在我眼里是最强的——可是非常非常认真的哦。”
(三)
继“人在家中坐钱从天上来”之后,结束了一个月社畜生活的禅院甚尔再一次体会了他本次顶级软饭生涯的新巅峰——“人在家中坐,一级咒术师头衔从天上来”。
虽然禅院甚尔本身并不是很在乎这个头衔,但是他只要一想到禅院家那些打着守旧派的旗帜不停打压他的兄弟长辈们被迫接受这一事实的表情,男人觉得今天干饭都可以再添三碗。
同时他也意识到,眼前的少女居然真的能做到这个地步……想必她在麻仓家乃至于咒术师协会的地位,恐怕也比他之前想的要复杂得多。
“别露出这幅表情嘛,这是你应得的。你这个月的任务完成情况比其他所有被推荐的咒术师们加在一起还要优秀,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麻仓咲耶笑着将证明递给他,禅院甚尔接过来,只是瞥了一眼就丢进了格纳型咒灵的嘴里:“并没有太高兴,只是觉得终于可以不用天天无聊地祓除咒灵真的是太好了……你之前说过我只需要那样做一个月的吧?”
“嗯嗯,是哦。”麻仓咲耶笑眯眯地端起咖啡,“接下来有别的事情要你去做呢……说起来,你从麻仓家拿到的那些咒具也都在你那丑宝的肚子里吗?”
男人有些不满:“‘丑宝’是什么鬼称呼?”
“不……只是觉得,但凡看到它的人就会自然而然这样称呼它吧?”
“……”禅院甚尔默了半秒,最终还是放弃了为格纳型咒灵争取尊严的机会,毕竟,眼前的老板给的实在太多了。他索性把话题拉了回去:“之后的任务是?”
麻仓咲耶递给了他一套做工严谨的蓝黑色制服套装,男人翻了翻,在看到上面写着“东京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字样时,内心浮起了一阵难以言喻的震惊感。
禅院甚尔觉得自己跟麻仓咲耶里一定有一个人疯了。他飞快地将制服扔到了后座上,不敢置信道:“你居然要我去念书?”
咲耶看着身侧完全是一副社会混混模样、高大魁梧的肌肉青年,抽了一下嘴角,随即不客气地将咒术高专的聘书扔到了他的脸上:“我是让你去当老师。”
禅院甚尔的表情略微松动了一些,但是他仍然十分抗拒地表示:“我没有奶孩子的爱好。”
黑发青年到目前为止所有的反应都在咲耶的预料之内,于是少女只是一边头也不抬地坐在客厅里淡定地给猫咪梳毛,一边道:“我跟夜蛾前辈说过了,你就是专门去指导他们体术技巧和如何对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