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分开,晏雪空小声道:“君御哥哥,你好粘人。”
每天都要亲亲抱抱,要么就贴着他,片刻不离。
好像一松开,他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晏晏,我只要你。”谢御尘嘴唇流连至他的耳侧,低声道:“任何人,任何事,都阻止不了。”
向来冷淡的黑眸中,透出令人心惊的浓烈情绪。
这一瞬,晏雪空恍惚间又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然而再看去,谢御尘已恢复如常,只克制的在他脸颊落下一吻。
“走吧。”
来到叶欢欢的住处,晏雪空的头脑还有些发晕。
叶欢欢听到动静,打开门,请他们进屋,桌上已备好茶水点心,她看了看两人,有几分猜到了他们的来意:“太子殿下,君御殿下,是不是难过胧后娘娘那一关?”
晏雪空轻咦道:“欢欢姐姐,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为这个来找你?”
叶欢欢目光柔软,抿唇而笑。
她跟胧后娘娘的心境是相似的。
当年,与太子殿下初遇时,殿下还是个四岁娃娃,漂亮可爱又乖巧懂事。
叶欢欢此生并无找道侣的心思,私心里便将殿下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来照顾,当她得知殿下与君御殿下是那种关系,一时震惊又忧虑。
连她都是这样的心情,可想而知,爱子心切的胧后娘娘会是什么反应。
“殿下,喜欢谁是你的自由,依我之见,娘娘不会为难你们。”叶欢欢顿了顿,叹道:“不过短时间内,她定不会松口。”
晏雪空问道:“为什么?”
叶欢欢缓缓道:“因为君御殿下还不能令娘娘放心,娘娘需要一段时间来观察他,考验他。”
谢御尘端着茶,热气升腾,化开了浓墨般的沉暗。
晏雪空恍然道:“我懂了,君御哥哥平时太凶,没有留下好印象。”
谢御尘:“……”
叶欢欢:“……”
她不好讲的这么直接,但就是这个意思。
君御殿下甚少露面,但凡现身,总拒人于千里之外,一副冷漠无情的模样,除了太子殿下,谁都不了解他,谁也想象不出他会真心喜欢上一个人。
而太子殿下年纪轻,又沉睡十二年,性情纯真烂漫,看起来就很好哄骗。
两厢一对比,为人父母的,自然不放心。
“真心是能被看的见的。”叶欢欢含笑道:“只要太子殿下坚持,君御殿下亦能证明自己,我相信,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一番谈话分析,出谋划策,晏雪空颇有收获,眼见夜色渐深,起身向她告辞。
叶欢欢走到门边,望着他们手牵手的背影,不知为何,想起他们小时候相处的画面。
从过去到现在,从孩童到少年,这双牵在一起的手,似乎从未变过。
青梅竹马,相依相伴。
倘若终成眷属,未尝不是一种美好。
夜幕低垂,灯火阑珊。
晏雪空道:“君御哥哥,我累了。”
“来。”谢御尘停住脚步,在他跟前弯下腰,任由他跳上来,背着他继续走。
晏雪空搂住了他的脖颈:“我说什么你都会应吗?”
谢御尘道:“不是,看情况。”
晏雪空奇怪道:“我还以为你有求必应,那有什么不会答应我?”
谢御尘回道:“离开你,放弃你,不再喜欢你。”
晏雪空眉开眼笑,举起一只手,宣布:“晏晏最喜欢君御哥哥!”
谢御尘纠正:“只喜欢。”
“好吧好吧。”晏雪空满足他,又甜又软的道:“晏晏只喜欢君御哥哥。”
他们修为强大,变换空间也只瞬间的事,却偏偏享受着这样的漫步前行。
远处正殿,花月胧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半响,神情复杂地关上了窗。
翌日,晏雪空一大早就被叫起来参加朝会。
晏渊不在,花月胧执掌朝政,坐在主殿上首,晏雪空站在她身旁,端正姿态,被迫听了一上午的夸奖与赞赏。
下朝后,又被拉到书房,看到了堆成小山的奏疏。
晏雪空坐在书桌旁,起初还认认真真地翻阅,看到后面,摇了摇头。
花月胧也在批奏疏,道:“是不是一堆废话,这帮朝臣,说了无数次,他们也不改,洋洋洒洒一大篇,一看重点一句话,你爹不在,娘快被这折腾疯了。”
晏雪空微微一笑,指尖轻点,满桌奏疏尽皆飞起。
他闭上眼睛,片刻,铺纸提笔,将其中禀告的所有的要点事项都列了出来,递给花月胧:“好了。”
花月胧接过一看,又惊又喜:“天赋还能这么用,厉害啊儿子!”
晏雪空看了眼门外,道:“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用午膳了?娘亲,君御哥哥都等了好久。”
花月胧抬头,见谢御尘还站在外面,吐槽道:“以前十天半月不见人影,怎么叫也不出来,现在一等就是大半天,毫无怨言。儿子,这叫套路。”
论起套路,没人比她更在行,想当年,她还写过一本《追人宝典》,可惜不晓得被哪个混蛋偷走了。
晏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