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茧自缚
秦竞轩向来说一不二,他说要查,立即就吩咐人去做了。
周萍珍看着自己包成了粽子的两条腿,对秦竞轩的这点魄力倒是很满意。这个男人虽然对她没有多少爱意,两人相敬如宾许多年,但是他一向公私分明。
不管是秦妤手底下什么人出了差错,她肯定是要担责的,如此一来,周萍珍的目的就达到了。
秦湘却有些慌了神,她愣愣地道:“娘,这件事也许不是二姐的错,这次出来玩大家高高兴兴的,没必要闹不愉快吧。”
“你这傻孩子?不是我要闹不愉快,无论如
何,我这条腿也不能白折了。”周萍珍瞪了秦湘一眼,“你怎么也跟你姐姐一样,胳膊肘往外拐了?”
秦湘支支吾吾,“可是这件事…说不定和二姐没关系。万一不是她,那…那我们岂不是…”
从温室回来,秦湘就一直守在床边,灰头土脸的,样子十分狼狈。
温室的柱子忽然倒塌,她也受了不少的惊吓,眼睛哭的都肿了。
周萍珍宠溺地看着女儿,“好啦。对付秦妤我自有办法,不用你插手。去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我这里不用你伺候。”
周萍珍虽然小肚鸡肠,却很疼爱她的两个女儿。
腿上的骨头虽然接好了,但麻药的劲头刚过
去就开始隐隐作痛,她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来。
不想让女儿看到自己痛苦的模样,她迫不及待地想把秦湘支开。
周萍珍小睡了一会儿,傍晚的时候,秦竞轩和秦妤过来了。
进了屋子,秦妤反手便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的光线一下子暗下来,周萍珍躺在床上不能动,没好气地道:“你这是做什么?”
秦妤微微一笑,“关起门来,咱们一家人好说话,省的让外人看了笑话。”
周萍珍看了秦竞轩一眼,“老爷,是不是温室倒塌的事情查出来线索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所有人都叫来,就事论事,好好说道说道?”
她笃定这件事和秦妤脱不了干系,这会儿又
看她关门,还以为是秦竞轩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私底下维护女儿,给秦妤求个情。
秦妤和秦竞轩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人还没琢磨好措辞。
周萍珍愈发肯定了心中的想法,继续添油加醋,“老爷,阿妤是你的女儿,但湘湘和曼儿也是啊。那么粗的一根柱子倒下来,指不定就砸在谁身上。再或者,砸在谁的脑门上,这就是人命关天的事。”
“你还知道人命关天!”秦竞轩忽然语气不善地开口道。
周萍珍被训得有些委屈,眼圈顿时就红了,泪岑岑地道:“老爷,你这话什么意思?”
秦竞轩甩了下袖子背过身去,他怒不可遏,气的说不出话来。
秦妤开口道:“姨娘,你刚才不是让爹查是谁动的手脚吗?事情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周萍珍抬起头,看到秦妤脸上泰然自若的表情,心里更加纳闷了,难道此事和她无关?
“是湘湘。”秦妤淡淡地说道,她直接把结论摆在了前头。
周萍珍的脸色立即变了,她怒瞪着秦妤,冷笑着道:“秦妤,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了。湘湘第一次来镇上,跟她有什么关系?”
“我今天就跟你把话讲清楚了,你这套栽赃陷害或许在盛家,在沈家玩的很好,但是在我这里,不会有任何用的。”
关系到自己的女儿,周萍珍像一只护崽的老母鸡,立即警觉起来。
秦妤也不慌不忙,她懒得争论,直接摆证据。
“姨娘,湘湘是没来过镇上,但盛芸儿来过啊。”她看着周萍珍说道,“这次参观温室应该是盛芸儿的主意,但她却没来成,湘湘只好一个人把计划进行下去。”
“盛芸儿有一个叔叔在帮忙建温室,这个人平时好赌,爱贪小便宜。盛芸儿私下找到了他,给了他十块钱,让他在动手脚。你的腿,就是因为这个才折的。”
周萍珍满脸的不可思议,“不可能!不可能!湘湘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她平时最听话了!”
她不肯相信秦妤的话,闹着要下床,“我女儿呢?我要见她!我要当面问清楚。”
秦竞轩走过来,一把拽住了周萍珍的胳膊。
男人的手宽大有力,又使上了劲,痛的周萍珍叫出声来。
“老爷!疼!”
秦竞轩这才松手,他也是恨铁不成钢,有些痛心疾首地道:“人证物证都在,我让她在房里自己反省了。你要是不信,回去问问盛芸儿就知道了。”
这两人隔得这么远,总不可能串口供。
周萍珍愣了好一会儿,联想到之前秦湘为秦妤求情,她心里已经信了大半。
她挣扎着挪动身子,转身抱住了秦竞轩的腿,“老爷,湘湘年纪还小,她肯定是受了旁人教唆,才干出来这种事。你就看在她没有酿成大错的份上,饶了她这一次吧。她还是个孩子呀,最多是一时贪玩
,怎么可能真有什么坏心眼?”
“姨娘这会儿不在乎被砸断的腿了?”秦妤在一边凉凉地说道。
周萍珍暗暗咬牙,秦湘是她身上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