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姨娘也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讪讪地闭了嘴。
没办法,人的本能就是这样,她心里不喜欢秦妤,压根没把她当自家人,说话的时候就不会考虑那么多。
赵姨娘话一出,秦竞轩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
婚礼当日闹出来这种事,将来秦妤嫁过去,永远抬不起头来。
搞不好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还要嫁进盛家继续当个搅屎棍。
秦曼心中的愤怒无以复加,冷冷地瞪着朱小莲道:“我妹妹和妹夫情投意合,你以为你这样能得到什么好处吗?你是在自寻死路……”
“我哪有还有什么活路啊?我刚到桐城,不就被你们派人看管起来了吗?”朱小莲凄凄惨惨道,“事到如今,我忍着也是死,还不如说出来,图个痛快!”
“你……”秦曼要冲过去抽死这个不要脸的,被秦绍襄拉住了。
对方是个弱女子,秦家要是再仗势欺人,就更说不过去了。
秦绍襄笑眯眯地看着朱小莲手里的玉佩,“小姑娘,你可能还没弄明白情况,一块玉佩并不能说明什么,你捡的,偷得,或者是别人送给你的,这谁说得准呢?其实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的,没必要这样闹!”
盛延卿脸色也不怎么好,他冷冰冰道:“不用谈,把她轰出去。你是救过我,但救命的恩情我早就还了,你还想干什么?”
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有理说不清。
他轻轻握了下秦妤的手,没解释太多。
被人围着看,又被秦家人质问,被盛延卿嫌弃,朱小莲本来就没经历过大场面,当即羞愤地满脸通红。
她抽抽搭搭地哭着道:“跟你们讲理也没用,我就是来为自己讨个公道的,既然没有公道,那我就死在这里,让你们晦气一辈子。”
她说着,居然从怀里掏出来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往肚子上面捅。
眼看就要血溅当场,宾客们一声惊呼,有胆小的甚至别过头去,闭上了眼睛。
秦绍襄就在跟前,眼疾手快夺下了匕首。他动作太快,没留神抓在了匕首的刃上,手掌上划出来好长一条口子。
鲜血滴答滴答往下掉,秦曼忙扯了快手帕出来,替他包扎。
朱小莲还不死心,又站起来要去撞墙,被佣人拦住了。
秦竞轩的脸色更加难看,这婚是没办法结了。
闹成这样,秦家丢不起这个人。
就在场面乱作一团的时候,秦妤忽然掀开了盖头,道:“让她死!”
她今天画了浓妆,妖艳的红唇动了下,吐出来这么几个字。
在场的人全都惊呆了,新娘子说这种话,未免也太无情了吧,这可是她的婚礼。
秦妤捡起地上的匕首,扔在了朱小莲面前,“你不是想死吗,现在成全你!”
这是朱小莲第一次见到秦妤,她的气势顿时就软下来。
秦妤眉眼如画,长了一张江南女子的温婉模样,但她的眼神间颇具一些锋芒,压根看不出她的情绪。
朱小莲没接那匕首,她道:“我为什么听你的,我要是自杀,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你倒是捡了个便宜!”
“你不死,也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秦妤冷冷地道。
朱小莲狞笑,“我跟你是没关系,但我和盛延卿有关系,我早就是她的人了,而你还不知道呢?”
“胡说八道!”盛延卿的语气见尽是鄙夷。
看到这里,宾客们心里就懂了,在这样的场合,不管事情是真是假,这两人的打算都是先压下来。
夫妻两个倒是挺同心的,一致对外。只是怎么觉得这秦家小姐有些可怜呢?新婚当天就有别的女人找上门来,盛家二爷只怕私底下是个风流的。
周萍珍和秦湘一直在旁边看热闹,这会儿小声提醒了一句,“吉时这就到了,再不拜堂的话,恐怕不吉利。”
秦竞轩看向了秦妤,只要他的女儿一句话,婚礼说取消就会取消,他不会为了所谓的颜面搭上女儿一辈子的幸福。
秦妤不慌不忙地看了眼手表,“原定的时间是十一点三十八分,十分钟,够了。”
“不是二十八……”周萍珍道,话还没说完就咽了下去。
吉时这种事,本来就是一个说法,这两个时间点没什么分别。
秦妤扭头看向盛延卿,“本来不想今天闹的,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那也只能说个清楚了。”
盛延卿点点头,朱进很快带上来两个人。
见到来人,朱小莲的脸色大变。
她惊道:“你们做什么,把我爹娘带来干什么?你们休想威胁到我!”
秦妤淡淡道:“我不会威胁你,只是想让你爹娘看看,你在做什么好事。”
妇人过来拉朱小莲的手,“小莲,你快跟娘回家去,咱们不贪图这省城的富贵,你跟着我在江上打渔,一样吃得饱穿得暖,咱们不在这里丢人现眼!”
“娘,你胡说什么!”朱小莲恨不得去捂妇人的嘴。
男人则一个劲地跟盛延卿道歉,“二爷,都是我管教女儿不力,当初你在家里养伤,这孩子就懂了歪心思,这次又一声不吭跑来省城,是我们没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