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妤几乎想给武平川鼓掌,“饶了这么一圈,你总算是明白了。李督军最疼这个女人,你说他看见李秀秀的尸体在江里浮起来的时候,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不,不……”武平川倒退几步,他不敢想象李督军的样子。
李秀秀是李督军的掌中宝,是他的命根子,要是她出了什么差错,武家全家人都活不成。
秦妤淡然地看着这一切,她不恨武平川,因此并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她的眼神很冷漠。
牢房里光线很暗,她像是潜伏在黑暗中的鬼魅。
武平川还沉浸在恐惧当中,秦妤忽然开口问:“是谁指使你这么做得?”
武平川的动作僵了一下,他笑着道:“为什么有人指使我?我就是讨厌你,不想让你好过。是你给我下药,让我在医院躺了小半个月,后来还假惺惺地找来一个什么医生,把解药送来了……”
“我不是怀疑你的动机,”秦妤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你没这样的本事,调动这些枪手,引李秀秀离开督军府,这也不像是你的风格。”
“我什么风格?”武平川想瞪了秦妤一眼,但他的眼神毫无威慑力。
秦妤没有回答,只是摇头轻笑了一声,道:“我会再来的,你会想明白的。”
“你滚!我不想再看见你!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秦妤走出去老远,武平川还在牢房里骂。
从警察局出来,汽车径直回了新宅。
秦曼正坐在沙发上等秦妤,她有些心神不宁。
听见汽车引擎的声音,秦曼立即应了出去,“秦妤,你总算回来了,我……”
“我们去我房间里面说。”秦妤拉着秦曼上楼。
这会儿盛晋煦和盛晋熹都睡了,两人的房间就在一楼,两人走路的声音很轻,到了二楼,才敢大声说话。
秦曼目光一指楼下,“这些人不都是你的心腹吗?你不信任她们?”
“那倒不是,只是我们现在做的事情太危险,她们知道了未必是好事。”秦妤解释道。
“虽然有些危险,但不不是坏事,”秦曼道,“反正也不是坏事,我们是为民除害!”
李秀秀平时在桐城都是横着走的,哪怕是相熟的玩伴,一言不合就要翻脸,还有人因为说错了话惹怒了她挨过鞭子。平时上街,她都要军警给她开路,看谁不顺眼就要关进军**的牢房。
那天枪手在董建面前说的,也不全都是假话。
很多人都看李秀秀不顺眼,但是有督军府的威名在,没人敢拿李秀秀怎么样。
今天的确是秦妤让人绑架了李秀秀,她把人交到了秦曼手上。
秦曼本来就对李秀秀恨之入骨,现在李秀秀落到了她手里,她难掩兴奋。
秦妤坐在沙发上,问:“李秀秀要是送回去的话,她还会祸害别人,大姐,你想怎么处置她?”
“怎么处置?”秦曼一下子拿不定主意。
她对李秀秀的讨厌,打一顿出出气就行了,没必要弄得你死我活。
秦妤笑起来,“我知道大姐心善,不忍心对李秀秀下手,但是也不能这么便宜了她。”
秦曼问:“你有什么主意吗?我看李秀秀就是不知人间疾苦,养尊处优惯了,脑子都坏掉了。”
“看来咱们是想到一块去了,不论如何,先让她吃点苦头才好。”秦妤道。
不仅是李秀秀,武平川也该吃些苦头。
他是武部长的儿子,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年纪不大,却动辄就要害别人的性命。
这一次如果不是秦妤早有防备,李秀秀已经是江里的一具尸体了。
往后的几天,秦妤该吃吃该睡睡,她赶在医院的医生们放年假以前,带盛晋煦去医院复查。
盛晋煦的腿恢复地很好,可以小幅度地活动了,出了正月,他就可以不用拐杖走路了。
早上的阳光暖融融的,医院里种着高大的法国梧桐,虽然光秃秃的没什么生机,但有了小孩子的欢声笑语,一切都变得鲜活起来。
两个孩子在前面玩闹,秦妤在不远处看着,脸上露出了笑容。
经历过很多尔虞我诈之后,她觉得孩子身上的这份童真格外难得。
“阿妤……”有人在不远处喊她。
秦妤回过头去,沈淮安正站在不远处。
这是沈辛婷死后,两个人第一次见面。
“我陪我母亲来看病,挺巧的,在这里遇见你……”沈淮安目光柔和,落在秦妤的脸颊上。
他又道:“你最近瘦了,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好胜心太强,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
秦妤张了一下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沈辛婷的事是她自己罪有应得,沈夫人病倒,不管是为什么,都与她无关。
秦妤不会同情心泛滥,她和沈淮安之间一直这样,从来都是无话可说。
梧桐路上很空旷,时间就仿佛慢下来了,很难得,两人没争吵,就静静地站在一起,看远处玩闹的两个孩子。
默默站了一会儿,沈淮安道:“我走了,你自己多小心。”
秦妤收回目光,她眉头皱了下,没去看沈淮安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