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满口胡说!”周萍珍厉声斥责,“你刚才也说了,我是秦家主母,家里的事情该由我来拿主意,我说回北平,就回北平,你要是自己想管,那就留下来。”
本来周萍珍也没打算带秦妤走,她说着真要上楼收拾行李。
秦曼却挣脱了她的手,“娘,我不想走,我要留下来。”
周萍珍瞪了女儿一眼,“你这种时候犯什么浑!你没看见那些当兵的什么样吗?”
“我不走!”秦曼往秦妤身后躲。
“咳咳……”盛延卿忍不住出声,“我刚问了,是军需货物出了问题。秦家一直在做军队的生意,但今年的棉被里,却混进了烂棉花,前线战事紧张,火全部撒在了供应商身上。”
军需订单是一块肥肉,秦家已经做了许多年了。听到事情的由头,周萍珍满脸不可思议,“这不可能,我们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军需订单上造假啊!”
“我要回北平,找当初接洽的人,一定是中间出了什么问题。”周萍珍还是要走。
秦妤冷冷看了她一眼,她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周萍珍,“桐城的订单,自然在桐城完成的,你回北平有什么用?”
“我这是为了湘湘!”周萍珍辩解道。
她拉着秦湘要走,秦湘却看了一眼秦妤和秦曼,又扭头朝盛延卿看过去。
刚才她全部看见了,盛延卿和军队长官交涉的时候不慌不忙,他沉着冷静,家里人解决不了的事情,他一出马就全部解决了。
她也不能走,盛延卿还在,她还没有机会了解他呢。
“娘,我们不走了吧。”秦湘拉扯周萍珍的袖子,“爹不可能在军需订单上作假,等事情查清楚了,我们再一起回去。”
周萍珍看着两个女儿,无奈地叹气。
她的确爱惜性命,但两个女儿是她的命根子,她绝对不可能一个人回北平。
决定了留下共患难,屋子里的人也都沉下心来。
大家又看向秦妤和盛延卿,“接下来要怎么办?这些当兵的跟土匪似的,咱们有地方讲理去吗?”
桐城这里军政分家,军**有处决权,可以越过桐城的市政厅,秦妤也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盛延卿道:“我刚才问过了,秦叔叔现在关在军**的大牢,我们可以向市政厅施加压力,让这件案子转移到市政厅审理。”
“好,那这件事就摆脱你了。”周萍珍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人在惊慌状态下的表现才是最正常的,周萍珍被那些当兵的吓破了胆,她自私卑鄙的一面就展露出来。
秦曼不高兴地道:“娘,盛延卿只是我未来妹夫,不能什么事都靠她。”
“那能怎么办?你刚才还没受到教训吗?”周萍珍抓住秦曼的手,“你听我的,别再去冒险了,太危险了。”
秦曼心里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只是那个人恐怕并不想见到她吧。
可是父亲和弟弟都被关在大牢里,生死未卜,她这个长女就应该有所作为。
狠狠心,秦曼抓起外套,她道:“我去找王大哥,看他能不能帮忙。”
秦妤看在眼里,觉得秦曼这个大姐,还是很有担当的。
她也站起身来,“好,大家分头行动,盛延卿去市政厅,我去找人打听这件事情的原告,大姐去找王大哥。”
“那我呢?”秦湘也想帮忙。
秦湘今年才十五,放在二十一世纪,只是个上中学的小孩儿,秦妤觉得她出去太危险,刚要开口拒绝,秦湘却抢着道:“要不我跟着姐夫吧,来桐城我也认识了几个朋友,兴许能帮上忙。”
她参加过不少聚会,桐城的权贵圈子里,有几个聊得来的女孩,就有人的父亲在市政厅任职。
秦妤没有多想,她嘱托盛延卿,“我三妹就交给你照顾,别把她弄丢了。”
盛延卿喊来朱进,“你也万事小心,不要逞强,让朱进保护你。”
大家从秦公馆出发,分头行动,周萍珍一个人被扔在了家里。
她忍不住对佣人抱怨,“真是好手段,一个两个都长大了是不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别人几句好话就把你们骗走了?”
她冷静下来,也觉得此事不妥,如果让秦竞轩知道了,她什么都不做,只想回北平,秦竞轩肯定会心寒的。
周萍珍坐立不安,她跑到楼上拨通了一个号码。
“谁啊?”电话那头的男声有些不耐烦。
周萍珍忙道:“是我。”
那人的声音里有按捺不住的兴奋,同时又有些小心翼翼,“珍儿,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他不在?”
“在不在你还不知道吗?”周萍珍反问,“我就想问问你,刚才到底怎么回事,秦竞轩和他儿子都被抓走了,是军**的人。”
那人犹豫了一下,“这我还真没听说,军政又不是一家,你也知道的。”
“行啦行啦,你赶紧打听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周萍珍催促道,“我就想知道他们还能出来不,军队那边的人怎么说?”
“好好好,我现在就打电话问。”
周萍珍没有下楼,她拉上窗帘,坐在黑暗中等着。
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