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屋子人都扭头看向电话,安静的客厅里,铃声就像一道催命符,格外刺耳。
沈妤缓缓走到电话旁,她接起了这个电话。
“沈小姐,两个孩子都没事,你不用慌张,”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女人,“长辈管教孩子天经地义,过几天就给你送回去了。”
“你……喂……”沈妤还没插上话,对面的人已经挂断了。
警察和佣人们都围过来,见沈妤眉头紧锁,一个个如临大敌。
荷香六神无主,“怎么办,绑匪到底提出了什么条件,该不会要撕票吧?”
盛芸儿则在想,要不要派人去通知二爷,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需要有个男人坐镇。
警察也紧张地看着沈妤,在他们的辖区上出了事,这个责任推脱不掉。
沈妤低垂着眼帘,她沉思一阵,忽然开口道:“都是一场误会,孩子已经找到了,被亲戚接走了。”
“小姐!咱们在桐城哪里来的亲戚啊?”荷香几乎要哭出来,哪有亲戚光天化日下抢人的?
警察也道:“沈小姐,这件事我们不会坐视不理的,不管绑匪提出了什么要求,绝对不能跟他们妥协!”
“没有,真的是误会。”沈妤无奈笑笑,“这是我的家务事,警察局事务繁多,实在不好意思麻烦各位多跑了这趟,几位先请回吧。”
她直接下了逐客令。
赶过来处理案情的警察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仍旧不放心道:“好,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和警察局联系。”
送走了警察,沈妤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了,她清冷的面颊上似覆了一层严霜。
她冷声道:“去把朱进找来。”
“是。”来福知道事情非同小可,转身走了。
朱进过来后,看大家都在客厅里站着,犹豫了一下,进门道:“沈小姐,您叫我来有什么事?”
沈妤清冷的目光落在朱进脸上,她的语气冷若寒冰,“朱进,有人自称是煦儿和晋熹的长辈,让人把孩子绑走了……”
朱进的身子僵住了,孩子的长辈,他很快想到了一个人。
他眸光浮动,眉毛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沈妤忽然站起身来,她的声音透着蚀骨的寒意,“我再问你一次,赵姨娘到底住在哪里?”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佣人面面相觑,什么时候又把赵姨娘扯进来了?
朱进一向镇定自若,这会儿额头上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事关两个小少爷的安危,他不敢再犹豫,咬咬牙,说出了赵姨娘的住处。
沈妤缓缓吐出一口气,“走吧,我们去拜访一下赵姨娘。”
“沈小姐……”朱进有话想说,沈妤却已经风风火火地出门了。
赵姨娘就住在西城一处僻静的宅子里,沈妤的新宅则在东侧,像是刻意把两人分开了。
推开门,是一个不大的院子,中间的小石桌上还摆放着一些吃食。
沈妤还未进门,一个婆子掀开堂屋的帘子,道:“是沈小姐吧,夫人请你进来坐坐。”
荷香和盛芸儿要跟进去,那婆子手一伸,趾高气扬道:“夫人和沈小姐说话,你们几个下人在一边碍什么眼?”
这婆子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梳着低髻,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滴溜溜直转。
沈妤对着荷香点了下头,跟着婆子进了堂屋。
屋子里的采光很好,明亮的日光下,一个妇人正斜倚在榻上,漫不经心地翻看着一本书。
赵姨娘穿着一身素面绣小朵牡丹的旗袍,她身材保持地很好,眼尾斜斜地上挑,自带一种媚态。
她慵懒地靠在榻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沈妤。
沈妤静静地看着她,冷声问:“两个孩子呢?”
赵姨娘笑了一下,“谁的孩子?那是盛家的孩子,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问。”
沈妤一句话梗在喉头,赵姨娘说的不错,她已经和盛延茗合离,不是盛家人了。
赵姨娘扶着身边妈妈的手坐正了身子,“沈妤,我看你是个明白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不反对你和我儿子交往,但你别想带着两个拖油瓶。我儿子又不是开慈善堂的,凭什么替别人养孩子?”
“你要把煦儿和晋熹怎么样?”沈妤的声音沉了下去。
赵姨娘笑的千娇百媚,“我不把他们怎样,从哪里来的,送回哪里去……”
她话音刚落,沈妤已转身出门,她吩咐荷香,“去煦儿和晋熹乡下家里找,他们被送回去了……”
“是,奴婢这就去。”荷香连忙点头。
沈妤也要走,赵姨娘在她身后道:“沈妤,你想清楚了,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
赵姨娘身边的妈妈也道:“沈小姐,又不是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你瞎操什么心?老太太死了,盛家没落了,大家都自顾不暇,谁还会管两个乡下来的野小子?”
沈妤轻轻咬了下嘴唇,她没有回头,径直出了门。
来福来宝套了车去追,在半路把两个孩子追了回来。
沈妤一把抱住了盛晋煦,她用力吻他的额头,紧紧地把他搂紧了怀里。
“娘,不要怕,煦儿已经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