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眉吐气一回
荷香和芙蓉待在省城的新宅子里,知道了盛家发生的事,两个人也坐立不安。
她们两个不识字,盛晋煦却在报纸上,看见了沈妤两个字。
他惊喜地道:“咦,娘亲怎么上报纸了?”
再努力去看,其他的字却又不怎么认得了。
盛延卿回来的时候,盛晋煦就抓住他的袖子问:“二叔,刚才我在报纸上看见娘亲的名字了,这上面都写了什么?”
盛延卿接过报纸看了一眼,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随机,他轻轻摸着盛晋煦的脑袋,道:“上面写的是,你娘打败了大坏人。”
盛晋煦眨巴着眼睛,一脸懵懂,过了一会儿,他又笃定地点点头,在心里为沈妤鼓劲。
庭审前一天,许馨月和二老夫人到了省城。
这是二老夫人第一次坐汽车出远门,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汽车,衣着洋气的贵妇人们,她暗暗咋舌,道:“怪不得沈妤和盛延卿总是喜欢往省城跑,原来是跑到这里享福了。还有这汽车,往上一坐,打个盹的功夫就到省城了。”
许馨月赔着笑脸,“祖母,以后整个盛家都是您说了算,汽车想坐多久就坐多久,想什么时候来省城就什么时候来。您要是喜欢,咱们干脆在省城买一处院子,住在这里。”
“那倒是。”二老夫人一脸得意。
二人到酒店住下,安顿好以后,瑛姑问:“老夫人,三少奶奶,三少爷…哦,不对,是那个小杂种还住在医院里,要不要去看一眼?”
盛延伟身上大面积烫伤,许馨月装模作样地照顾了一会儿,当天就回去了。
反正二夫人已经死了,盛延伟又确定不是盛家的子孙,许馨月根本不关心他的死活。
本以为盛延伟高烧不退活不了多久,谁想到他居然挺了过来。
瑛姑道:“长胜说医院派人过来问过几回,让我们去把医药费结算一下,还说他可以出院了。”
说到钱,二老夫人的神情一下子变得万分鄙夷。
她的语气顿时严厉起来,“还想让我们去结算医药费,他们娘俩就是赔钱货,这些年砸在他身上的钱还少吗?吃喝嫖赌,哪一样不是由着他来,可闹了半天,他居然就是个野种!”
“祖母说的是,就让他自生自灭吧。”许馨月附和道。
当初盛延伟是马富贵儿子的消息爆出,许馨月就慌了神。
盛家二房当初之所以能分得盛家大部分的家产,是因为盛延卿失踪,盛延伟是唯一的继承人。
现在盛延伟的身份被揭穿,那二房的这些钱岂不是要还给大房?
她一刻也不能等了,安排长胜加快速度转移钱财。
这种时候,许馨月急红了眼,一面在二老夫人面前伏低做小,处处逢迎,免得这老虔婆哪天对自己下手;一面不断从账上支出大把的现钱。
长胜有些担心,道:“我们现在手上已经有万把大洋了,现在收手的话,咱们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我们走吧,离开清水镇,我都安排好了。”
“你就这么点志气吗?”许馨月冷冷瞪了长胜一眼,“你知道光一个铺子一年就进账多少吗?那个老太婆死了,盛延伟也不足为虑,从此以后在盛家就是我说了算,我为什么要走?”
“可是万一事情被拆穿,一切就晚了!”长胜叹气道,他一辈子都是下人,谨小慎微习惯了。
盛老夫人一死,牵扯上了人命官司,他是真的有些慌了。
明天的庭审,他心里真的没底。
长胜有些沉不住气了,许馨月又柔声安抚道:“你别慌,我们现在走只会引起怀疑,到时候被通缉了,能跑到哪里去?等明天庭审结束了,沈妤的罪名坐实,尘埃落定以后我们再走。”
“你说的是真的吗?”长胜将信将疑。
许馨月拉起他的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二老夫人拒绝去医院结算盛延伟的医药费,盛延伟在医院住不下去了,被赶了出来。
他把衣服当了,用仅有的钱打了一辆黄包车,由两个忠心的佣人驾着,找到了二房下
榻的酒店。
二老夫人正坐在一楼大厅里吃海参鲍鱼粥,见到盛延伟,她像是见鬼了一样,吓了一跳。
盛老夫人死后的这十多天,二房穿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盛延伟却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他一连几晚高烧不退,幸好主治的洋人大夫负责,用心救治,他才捡回一条命。
此时他胡子拉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窝深陷,眼睛里满是红血丝。
二老夫人和许馨月看了几眼,才认出来这个人是从前吆五喝六的盛家三少爷盛延伟。
盛延伟拄着拐杖,狠狠盯着许馨月,道:“把我存的钱给我,还有我娘的嫁妆,你们休想独吞。”
“你哪里来的钱?你吃的穿的不都是盛家的?”二老夫人翻了个白眼,“至于你娘,那个勾搭外人的荡妇,她的嫁妆早就捐给宗族的祠堂了。这种女人就该下十八层地狱,她这点钱就当是积德了。”
二老夫人缩在柔软的真皮沙发里,稳如泰山,像一尊活菩萨。
“你…”盛延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