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名扫地
吴心萍就坐在老夫人身边,抽抽搭搭哭着,眼泪怎么都收不住,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许馨月给沈妤递了一个眼色,询问她是否知情。
沈妤摇摇头,更是一脸无辜。
吴心萍哭个不停,陶妈妈便厉声质问一起抓住的男佣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吴小姐是盛家的贵客,怎么会和你一起出现在佛堂,还做那种事情…”
想起刚才的情景,陶妈妈都觉得害臊,说不下去了。
男佣人跪在地上,他还没有把气喘匀,通红着脸道:“佛堂的窗户坏了,奴才是去修窗户的,谁知道吴小姐突然跑过来抱住了我,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这样了。”
男佣人一边说着,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他
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面色潮红。
见他这幅样子,陶妈妈觉得奇怪,冷着脸问:“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
佣人摇头,一问三不知。
一通去搜查的下人走过来,在陶妈妈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陶妈妈顿时脸色大变,冷冷看了吴心萍一眼。
她接过下人手里的小瓷瓶,走到老夫人身前,道:“老夫人,这里面装着能让人动情的东西。”
盛家的几个女人都是寡妇,不存在为了男人争风吃醋,盛家许多年都不曾出现过这种东西了。
老夫人满脸诧异,吴心萍则指着男佣人道:“你哪里弄来的这东西,你竟然敢对我下药!”
吴心萍生气到了极点,她扑过去,伸手挠向男佣人的脸。
男佣人自知道犯了大错,也不敢躲,脸上被抓出了几道抓痕,血肉模糊。
沈妤道:“过去两个人,把吴小姐拉住。盛
家的佣人手脚再不干净,但他们不会蠢到给自己下药。这种药在市面上并不好买,价格也贵,真是一个佣人能买的起的吗?”
吴心萍低着头,轻轻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老夫人和陶妈妈也想到了此处,只是她们不敢相信,看着乖巧温柔的吴心萍,居然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她准备的药不会是给这个佣人,那她刚才说跟着沈妤去了佛堂,背后的意图就很明显了。
老夫人冷下脸,道:“陶妈妈,准备一辆马车,送吴小姐回去吧。”
“你们不能这样?”吴心萍惊讶地站起身来,“是你们盛家的佣人对我企图不轨,你们就想这么轻描淡写地过去吗?老夫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呀!”
她去拉老夫人的袖子,老夫人却微微蹙眉,轻轻甩开了她的手,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吴心萍,道:“你做了什么自己清楚。”
吴心萍还想闹,陶妈妈唤来几个膀大腰圆的
婆子,连拖带拽地把人弄走了。
没由来闹了这么一通,老夫人面有倦色,她强撑着精神,问:“吴心萍刚才说寿礼的事,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吴心萍敢下这种黑手,她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老夫人已经不相信她说的话了。
沈妤道:“说起来还是我的疏忽,这次寿宴我本来准备送一对白玉手镯,但挑来挑去没找到成色好的,那几天又忙着寿宴的事,腾不出手来。想来想去,二爷走南闯北,见过的好东西多,门路也广,就托他帮我寻一对玉镯。吴心萍意外知道了这件事,她掉包了礼物,这才让老夫人白白遭了几天罪。”
“可是她为什么这么做呢?吴小姐怎么看都不像这种人呀!”许馨月不解道。
沈妤轻笑了一声,“这恐怕只能去问她了,或许是因为我忙着寿宴没有对吴家以礼相待。又或者是我说了什么,让她误会了。”
事情的原因,沈妤并不打算多做解释,省的
越描越黑。
她和盛延卿的事,老夫人是多少知道的,但她是盛延卿的大嫂,盛家大少奶奶,隔着这层身份,也不会发生什么。
沈妤从鹤寿堂出来,荷香悄悄过来道:“小姐,门口吴小姐闹着不肯走呢,又哭又闹,跟个疯婆子似的,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走吧,我们去瞧瞧,看来她还是不死心。沈妤道。”
到了二门这边,吴心萍果然在马车附近哭闹,几个丫鬟婆子围着她,想动粗又不敢,劝又劝不动。
沈妤走过来,下人们自觉地让出来一条道,分列两旁。
沈妤走到吴心萍面前,觉得她现在的举动委实不像聪明人,好心提点道:“怎么,你还不死心吗?发生了这种事,无论如何,你都不可能当上盛家二少奶奶了。你再闹下去,只会让自己连最基本的面子
都丢了,往后你在清水镇,还如何自处呢?”
吴心萍僵在了原地,她盯着虚空中的某个点呆了一阵,忽然狰狞着脸笑起来。
她面容扭曲,目光怨毒地盯着沈妤,道:“你真是好手段,为了把住二爷无所不用其极。外人眼里你是风光无限的大少奶奶,可是你背后这些肮脏龌龊的手段二爷知道吗?”
沈妤清冷笑了一声,看向吴心萍的目光多了一丝怜悯,“我没有把着谁,我也不需要这么做。我本来不想与你为敌的,但你在寿礼上动手脚,逼我把你当对手。如果不是你准备那瓶药,老夫人也不会相信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