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昭昭身边一左一右趴着两只大猫,在铁丝网外饲养部人员崇拜的目光下轻轻松松的把一日一检完满解决了:“动物表演就算策划案做出来了,也不可能通过的。”
祝轻安已经习惯策划部的只手遮天了:“为什么?他们部门全是高薪聘请的高材生,恨不得伯利塔动物园直接要改名叫策划部中心思想馆了。”
“在伯利塔有钱就是老大,这么多大型动物借来不便宜吧?大头不还是动物保护协会和阿善古基金会一些公益组织出的,那群人最烦的就是出钱保护动物结果有人自作聪明搞什么表演取乐变相虐待的事了。”
祝轻安听呆了,“哇哦”了一声:“没想到你对伯利塔背调得还挺全面的。”
其实隋昭昭根本就是张口胡来的,但她胡来得十分自信,并自以为算得上一种推理。
伯利塔动物园作为今年临京的第一家私人动物园,规模比起一般的官家管的要小一点,但是从名字就能看出来,这家动物园是一家类似中外合办,直接通过国际组织与非洲对接,所以能借到的一些内陆没有的动物。
相对而言,资金的运转开支也会更大,大头要么是背后的集团补窟窿要么就是专门支持生态公益的组织在送钱,集团能给钱但借不来那么多东南西北的动物。
她也的确说了个八九不离十。
“在职场里最重要的就是表现出你身为东北神兽的高贵血脉,可千万别叫那些个洋玩意砸了老祖宗传下来的铁饭碗。”隋昭昭捏着大花猫的盘子大小的脸,苦口婆心道,“葱啊,好好吃饭哈,回头再来看你们。”
隋昭昭走出东北虎的栖息地,眼前瞬间从一圈的铁丝网变成了无数圈的铁丝网,空气中弥漫着动物园特有的动物分泌物与清洁液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每次有新的楼房搭建新的地皮拍卖,动物园就会接收到一批新的无家可归的兽类。
但只有最初的那么几天,整个动物园才充斥着生灵的喧闹,是各式各类的动物呼啸吼叫。
在方寸之地拼命挣扎的野性和训斥诱捕之下天生反抗的兽性,于紧挨着的铁丝网内交相呼应着。
它们曾经或许是大自然里天性的宿敌,此刻却成为了穷途末路的患难之交。
祝轻安走在隋昭昭的旁边看着,她越发觉得这人的眼睛奇特。
平日里开会的时候总是一副不温不火生无可想的社畜样,刚刚看向东北虎的时候熟稔又亲昵,活像是什么久别重逢多年未见的亲姐弟,看得人直发笑。
这会儿目光投向左右的铁丝网,却又没有聚焦在任何一处,但那种平淡的悲悯却满得快要溢出来了。
她仿佛看的已经不是这一个个具象鲜活的动物,而是透过这些东西窥到了不可言说的曾经和无法改变的后来。
祝轻安总觉得隋昭昭跟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她明明是个迟到早退游刃有余的惯犯老油条,却有时又好像和这里格格不入,鬼使神差的突然发问:“昭昭,你来伯利塔之前是干什么工作的呀?”
“跟这差不多吧,就比这要担惊受怕一点。”隋昭昭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笑道。
“就是感觉你好像比较讨厌动物表演的项目,不过现在很少有动物园没有动物表演吧?”
“是吗?我是中立派。”隋昭昭手腕上的兽牙随着走动的步伐轻轻的摩擦着肌肤,“硬要说,动物表演和动物园本质上似乎都差不多。”
“怎么会,再怎么说动物园也还是……好一点吧。”祝轻安停顿了一下。
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大家都知道,开发得越多栖息地越少,如果没有动物园,灭绝的珍稀动物只会更多,如果没有适当的动物表演,很多动物园怎么能够给动物一个拟真的环境同时又不被市场淘汰呢?
这是大环境内一个人甚至一个庞大的组织群体都无法改变的事情。
风平浪静的几天过去。
隔着一条街道的隔壁邻居不知道是遵循着一贯的阴间作息还是压根就神出鬼没的不在家,反正隋昭昭这些天完全没有感觉到“鬼宅”的动静。
屋里头养得那只八哥,意识到主人每天看自己阴恻恻的目光,暂时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隔天照常上班,隋昭昭刚进园里就被这里浓厚而诡异的气息吓了一跳。
“这些是什么,新主题?”
短短一晚上,动物园就变成了她有些陌生的样子了。
到处充斥着见缝插针的海报和书,诡谲莫测的大海报和血腥风格的封面在添加了吸引儿童的童话性质的动物园内显得十分突兀。
封面上长着血盆大口的蟒蛇做虚影基调,鲜红的蛇瞳留下两行血泪,但快裂开到眼角的嘴角又仿佛上扬带着笑,正前方是领带西装人身蛇头的绅士拄着拐杖,让人莫名感觉被盯得不寒而栗。
这书十分有名,连隋昭昭都略有耳闻。
她奇怪道:“雾讳的书?园内搞这么多干嘛,谁以公徇私追偶像呢?”
“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工作群都炸了,老板说雾讳本人这两天要来咱们动物园取材找灵感呢,还有一场签售会要在园内开。”祝轻安快要激动炸了,特地为了一会见雾讳本人,把一口粗狂的东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