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眨眼的工夫,下巴就变得通红了!
钟未央也被碰醒了,一大一小都有些迷糊,睁着疑惑的大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都怪奴婢,没有护住恩姐儿。”孙嬷嬷自责地说着,把恩姐儿抱过来,隔着丝帕帮恩姐儿揉着下巴。
“恩姐儿,疼吗?”钟未央看着恩姐儿问道。
恩姐儿毫不犹豫地摇摇头,伸手去推开孙嬷嬷的手,坚决而固执地表示不要她揉。
孙嬷嬷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
钟未央环视一圈屋子,又问:“九少爷呢?”
“可能是去外院了。”徐嬷嬷轻声答道。
“奥!”钟未央伸个懒腰,赶走了瞌睡虫,躺得难受,她很想下地去走走,眼巴巴地盯着地上的鞋子,但是又犹豫着不敢。
钟未央怀胎不稳,国公夫人生怕她累着,又怕别人登门来打扰她休息,所以吩咐别人不准来平蒙院打扰,就跟上次对大少夫人一样。
所以,钟未央这几天确实养胎养得很清静。少了烦恼,但也少了乐趣,以至于她没事干就睡觉。钟未央本身是个爱动的人,喜欢散步和看风景,她不爱整天躺着。而且一想到还要遵医嘱躺两个月,她感觉自己要坐牢一样,心里开始不安分了。
这时,清江掀门帘子走了进来,脚步轻盈,满面朝气地笑道:“少夫人,刚才五少夫人派了秋橘来问,问少夫人好些没有?”
钟未央自个儿伸手揉着自己的后颈,声音清醒地问:“人已经走了吗?”
一听说有外人来,她就打起了精神,不再犯困了。
“嗯,已经走了,我告诉了她,说少夫人已经好多了。她说五少夫人今天回娘家,去帮少夫人打听那个药方子,让少夫人放心。”清江认认真真地叙述着,不敢添油加醋。
说的是药方子,其实哪里真是什么药方子啊?五少夫人其实是受钟未央之托,去传播“流言蜚语”去了!
五少夫人简直就是在用行动来诠释“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句话,答应了钟未央,就真的去办事了!无比的爽快!
钟未央再想起钟府的事,心里不禁又有点火气,她心想:这一次,一定要把钟痕给治住了!一辈子那么长,有意义的事情那么多,哪里有那么多的空闲来陪钟痕耍猴?
这一剂猛药下了下去,还得等一等,看看药效如何,看是否治得住钟痕?
再次伸个懒腰,钟未央把司徒明之前搁下的话本册子拿起来,一手拿书,一手搂住恩姐儿的小肩膀,给恩姐儿讲故事。在这么无聊的日子里,她总要找点感兴趣的事情来做才行,就当是自我拯救了!
可是她念了才七八句,外面的丫鬟就语声清脆地禀报:“九少爷回来了!”
真是快!钟未央的心里才想了这么一句,司徒明的脸就已经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在进门时听到了她的声音,所以他毫无顾忌地加快了脚步。
“太医说,一整天都不能下床吗?”司徒明一进来就问道,脸上蓄着笑意。
“是啊!”钟未央慵懒地答应。一种无可奈何的认命的态度!
司徒明语音低沉地笑道:“我抱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说出来的话,感觉像是诱惑一样!就像一个帅哥拿一个香气四溢的芒果,放到一个挨饿的人面前,还很特意地凑在鼻子下面晃了晃!
钟未央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看着司徒明,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把手伸了出去,但是又很快收了回来,犹豫了又犹豫,还是不敢。
要是让别人看到了,肯定会津津有味地把这事拿来当饭后谈资的,就像饭后吐的那瓜子壳一样!一想到别人用那阴阳怪气的语调来议论自己,她就像吃了一口地沟油一样!
看出来了钟未央的犹豫,以及那犹豫背后的心动,司徒明在床沿坐下,撑着手,拥着钟未央和她那满身的被子,扬一扬剑眉,目光精神奕奕,嘴唇弯起来,用低沉的笑声循循善诱地说道:“今天外面出了一点儿小太阳,咱们就在自己的院子里晒晒太阳。”
钟未央终于忍不住了,毫不犹豫地张手抱住了司徒明,脸上挂着喜滋滋的笑意。
坐牢的人终于可以出去放风了!就是这样美好的感觉!
司徒明的眉眼英气逼人,笑意飞扬,一起身,把钟未央连同满身被子一起抱了起来,脚步稳稳地往外面走。钟未央伸手攀在他的肩膀上,一点儿也不优雅地用两手抓着他的衣裳,抓出两个皱巴巴的痕迹。
“想坐秋千,还是坐摇椅?”司徒明低下头来,低声地问。
钟未央想也没想,就回答:“摇椅!”
她自从知道自己怀孕之后,就不敢坐秋千了,怕摔地上。有时候她的胆子很虎气,但是有些时候她很胆小,特别是不敢做冒险的事。
司徒明对徐嬷嬷吩咐:“去搬摇椅出来。”
“是!”徐嬷嬷提心吊胆地答应了,转身就立马吩咐丫鬟去照办。徐嬷嬷在心里叹气,想着:自己真是老了!老了!活了半辈子,头一次遇上这样的事!倒显得自己前半辈子都白活了!
怕钟未央吹到风,司徒明又吩咐丫鬟把毛茸茸的暖帽和厚实的护额拿出来,给钟未央戴上,就连耳朵都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