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未央手里的东西没有松开,她抬起头,看向邓五媳妇,发现眼前的邓五媳妇比几个月以前见第一次的时候要白胖了许多,她在瞬间忍不住笑道:“你每天都做些什么?是不是成天只是坐着?”
邓五媳妇听见钟未央声音里含着笑意,她心里悬着的害怕之心也就落下了,但还是忍不住忐忑地回答道:“奴婢每天守门,做做针线活,确实是坐着的。”她甚至不敢抬头看钟未央,仅仅答了一句话,就闹了一个大红脸,连耳根子都烧红了,一副格外安分老实的模样。
钟未央笑道:“清江和如许都夸你的针线活做得精巧,我也想看看。你不必拘束,当面把你做拿手的手艺做给我看看。如果做得好,你以后就不用守门了,我让赵嬷嬷另外给你吩咐差事。你是否愿意?”
“奴婢愿意!愿意!只要少夫人不嫌弃!”邓五媳妇急忙抬起头,慌慌张张地说道,心里又惊又喜,一颗心怦怦乱跳。
“秋香,给邓五媳妇端杌子来,上茶。”钟未央交代清楚之后,继续动手剪自己的画。恩姐儿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钟未央的手,小家伙很是好奇。
邓五媳妇在杌子上坐下后,又接过如许递来的针线和布,然后就开始绣花,刚开始的时候她的一双手有些颤抖,很快就镇定下来了,穿针引线,针走得飞快。徐嬷嬷在一旁看着,都忍不住点点头,表示赞赏。
钟未央自顾自地剪完画之后,让秋香把剪刀、尺子和眉笔都收起来,然后让孙嬷嬷把恩姐儿放回来,她搂着恩姐儿,一起看邓五媳妇绣竹子。没错,绣的是竹子,不是牡丹,也不是荷花,而且竹子的树尖上还停站着两只白头翁,树的脚下又有一只肥肥圆圆的小花猫在玩线团,画面很鲜亮、活泼,栩栩如生。
赵嬷嬷看得眉眼喜悦,也在心里发出赞赏。
恩姐儿情不自禁地拍了拍小手。
钟未央笑着看向恩姐儿的小脸和小手,在心里表示纳罕。她发现了,恩姐儿这么年纪小小的,竟然就开始喜欢绣花了!上次国公夫人教恩姐儿绣龙虾的时候,恩姐儿也很高兴。钟未央笑着摇摇头,她自己一点也不喜欢绣花!绣花是一件多么累人的事情啊!一坐就是大半天,手痛,腰和脖子也酸,还容易长胖,眼前的邓五媳妇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一个人吃得好了,又整天坐着不走动,而且还不花心思,只要熟能生巧地做简单的动作就行,岂不就只剩下长胖这一条路了吗?
邓五媳妇对这一件绣品很用心,每一针每一线都是很认真地在缝,屋里的其他人看得也认真,不知不觉的,时间就溜走了。
当邓五媳妇还在埋头苦干地绣最后几片竹叶的时候,松月走进来提醒道:“少夫人,到请晚安的时候了。”
外面院子里有观察时辰的日晷,眼看着到时候了,松月照例进来提醒。
不等钟未央说话,赵嬷嬷连忙劝道:“少夫人,外面下了雪,小心路滑,今天就不要去请安了吧!让奴婢亲自去一趟青梅院,陪个礼,想必夫人也会原谅的。”
钟未央点头答应,说道:“也好。”她自己对请安这事还没有赵嬷嬷上心,赵嬷嬷的意思是:如果少夫人不去,一定就要让嬷嬷去赔不是。但是钟未央只觉得这是一件小事,不值得小题大做的,因为她现在有大肚子这个“附身符”,又有国公夫人亲口的叮嘱。不过,既然赵嬷嬷这么重视,钟未央也只能随她去。
“少夫人放心,嬷嬷快去快回,一定把事情办得妥妥的!”赵嬷嬷脚步匆匆忙忙,转身就往外走。
钟未央哭笑不得,连忙喊她:“嬷嬷!外面路滑,你慢一点,不要着急!”
“嗯!少夫人放心!”赵嬷嬷一边满口答应,回个头,一边走个不停,活像个运转的陀螺,脚步一点也没有放慢。
刚出了平蒙院的院门,赵嬷嬷就滑了一跤!摔个四脚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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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