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旨完毕,由二少爷司徒骆和六少爷司徒坚去送朱公公出府。五少爷司徒光忍不住偏过脸,看五少夫人片刻,眼神染着疑惑,而五少夫人显然是还沉浸在喜悦里,有点眉飞色舞的样子。
钟未央什么事也没管,跟国公夫人报备一声之后,就急忙忙地赶回平蒙院去了,她生怕恩姐儿又哭。
国公夫人语气平和地吩咐道:“老五,五儿媳妇,你们一会儿来青梅院,我有话同你们说。”
“是!”五少爷司徒光和五少夫人异口同声地答应,司徒光心里越来越狐疑。
……
夫妻俩并肩走在去青梅院的路上,司徒光好几次侧过脸,用询问和探究的目光打量五少夫人,但是因为丫鬟和婆子们跟在后面,不方便说私房话,所以不得不欲言又止。五少夫人却只专心想自己的心事,没有搭理丈夫,她隐隐地猜到了国公夫人会说什么,反正她耍花招之前就想到了后果,所以这会子心里是盘算超过忐忑,她预计这事的后果并不会有多严重,估计只有绿豆大的小石子落到湖里那样大小的动静而已。
半刻钟之后。
“五少爷、五少夫人来了!”青梅院的丫鬟们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候。
五少爷和五少夫人一起进了正房的西侧屋,国公夫人正端坐在炕上,表情带着严肃。
“母亲!”司徒光和五少夫人一前一后地行礼,司徒光心里不禁打起了小鼓,疑惑不已,因为他难得看到国公夫人摆出这么严肃的样子,而且这会子又只叫了他们夫妻二人来,显然,这并不是为了什么喜事。
“让楚姐儿去讨太后的欢心,这是谁的主意?”国公夫人脸色更加严肃,说话开门见山、一针见血,没有拐弯抹角,语气严肃,不过,没有掺杂怒气。
五少爷司徒光先是在一瞬间感到莫名其妙,让楚姐儿去讨太后的欢心?是怎么一回事?片刻后,他才恍然大悟,顺道又解开了之前对于太后多赏了楚姐儿两样东西的疑惑。他稍稍低着头,暂时沉默,眼睛默默地向右侧斜视,看向在一旁同样低头无言的五少夫人。
五少夫人的目光也悄悄地看过来,夫妻两人的目光在中间撞上了!因为做了十来年的夫妻,互相了解得颇深,所以这会子在对视中,多多少少地察觉到了对方的心思。
五少夫人:祸虽然是我闯下的,但是你别让我一个人承担责任啊!最好是能主动帮我!
五少爷:你自作主张之前,为什么不先告诉我?
五少夫人:我是为了楚姐儿才这样做的!等回屋去,我再跟你解释。你现在别纠缠!
五少爷:你既然有胆量算计,为什么又不敢承认了?
五少夫人:你是男子,你怕什么?还不快点帮我?
五少爷:若是让父亲知晓了,我能有好果子吃吗?你竟然做这种事,太鲁莽了!皇宫里岂是任你逞强的地方?居然敢打太后的主意,一不小心就要带累全家的!你难道不清楚?
司徒光眼神里带有几分恼意,而五少夫人是典型的能屈能伸之女子,此时她目光里明显地带有求助的意思。因为她毕竟是女子,又想守住一个好儿媳妇的贤名,为了名声考虑,她不想承认这事!
国公夫人坐在上首,安静地看着眼前那夫妻俩的小动作,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依然是严肃的,眼神却是洞若观火。
元嬷嬷观察了一小会儿之后,就默默地垂下了眼皮子,不敢再多打量了。反正,眼前这情形已经说明问题了!究竟是怎样的答案?昭然若揭!
毕竟是当着国公夫人这个嫡母的面,而五少夫人显然又是耍赖的意思,所以五少爷司徒光不敢再拖拖拉拉、扭扭捏捏的了,他端正地摆正脸,目光看向国公夫人,语气肯定而恭敬地说道:“母亲,这绝不是阿裕的主意。”
五少夫人在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微微低着头,模样保持镇定,没有急着辩解,不多话。
国公夫人再次看了五少夫人和司徒光一眼,目光不含情绪,但是心思已经很了然,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语气严肃,平坦得不含起伏,说道:“楚姐儿才四岁的孩子,我不相信她能自作主张地那么做。幸好这次没有酿成大错。至于是谁在打主意,我这次不追究,你们自己心知肚明。”最后语气变成温和,和蔼地说道:“这次好好反省,以后不要再犯了!回去吧!”
“是!儿子/儿媳谨记母亲教诲。”五少爷司徒光和五少夫人同时答道,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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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光勉强忍着情绪,刚从青梅院出来,他就忍不住重重地瞪了五少夫人一眼,带着恼怒,甩开衣袖,自个儿先走了,并不等五少夫人。
五少夫人已经成功度过“难关”,此时又恢复了自身的爽快、能干个性,丝毫不露出软弱来,可谓是收放自如,领着丫鬟、嬷嬷,神情自在地往秋爽轩走去,步态不急不缓。若不是怕引起国公夫人反感,怕留下一个张狂、轻浮的印象,她可能早就让丫鬟去安排肩舆来乘坐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走路回去。有时候,示弱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手段,五少夫人一直就是这样能屈能伸的精明人,心里有着很多的算盘。
回到秋爽轩,在自己的内室里,五少夫人就和五少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