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一旁,没有机会插手,显得手足无措,但又十分慌忙的样子。
钟未央走过去,轻声问元嬷嬷:“要不要紧?太医还没有来,要不要先让人去请城里的大夫来?可能还快一点。”
国公夫人连忙摇摇手,示意不用多请大夫来,她暂时止住了呕,抬起了头来。丫鬟连忙递上热布巾给擦嘴,又递上温茶给漱口。端盆的丫鬟连忙退了出去,又有另一个丫鬟端着干净的盆,蹲在床前等着,以防万一。
国公夫人半坐半躺地靠在床头,胸口起伏,显得很辛苦。
元嬷嬷急红了眼,抿着嘴,差点哭出来。
屋里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国公夫人。
屋里有了异味,但为了不让外面的热气涌进来,所以并未开窗。丫鬟青竹往青花海水纹香炉里又添加了一味沉香,香炉里原本就燃着梅花香,此时屋里的香气掩盖住了异味,但香气变得十分浓郁,满鼻子闻到的都是浓浓的香气,也让人胸口有些不舒服。
钟未央又出了门,吩咐门口的丫鬟:“抬几篓子竹炭进来,记得用干净的篓子,竹炭也要干净的、没带灰的。”
“是!”小丫鬟并不知道钟未央要竹炭来做什么,但是她脚步很匆忙,连忙去找其他丫鬟帮手去了。
屋里味道确实不好闻,二少夫人、六少夫人和司徒玥音都感觉到了。见钟未央总是出门去,二少夫人心下认为钟未央是一点忍耐也没有、故意出门去透气的,不禁皱着眉,眼神不悦地看了钟未央片刻。
钟未央察觉到二少夫人在看自己,便也回视过去,眼神清亮,脸色平静。
二少夫人脸色冷凝,撇开了目光。
屋里很安静,国公夫人闭着眼睛,在假寐,脸色疲倦,显得苍白。
丫鬟们手脚很麻利,很快就抬来竹炭,在门口等着了。松月轻手轻脚地进来,凑在钟未央耳边悄声说了一句,然后钟未央又出了门。
二少夫人的目光盯在钟未央的后背上,明显地带着厌恶。
察看了一番,见篓子和竹炭都是干干净净的,钟未央觉得满意,没让小丫鬟抬进屋,而是吩咐了清江和松月:“放到角落里,不要发出动静。”
“是!”清江和松月轻声答应,很小心地先抬了第一筐炭去了内室里。在角落里放下后,又轻手轻脚地出来抬剩下的,进进出出都不发出动静,一共抬了八个篓子竹炭进屋。
六少夫人和其他人都好奇地看着钟未央以及清江、松月,表情疑惑,不明白这样做有什么用。只有二少夫人脸色很冷,眼神里的厌恶又增加了几分,她此时觉得,和她一起站在床边的六少夫人反而比钟未央要顺眼许多!心里想着,大家都在安静地守着国公夫人,只有钟未央在忙进忙出的,显然是故意装模作样,格外多事些!
元嬷嬷走过来,目光明显地瞥了瞥角落里的那几个篓子,轻声问:“九少夫人,这是做什么?”只要是关乎国公夫人的事情,她都很关心和在意。
“嬷嬷放心,里面放着竹炭,是为了让屋里的香气淡一点,炭都是干净的,没有别的味道。”
听钟未央说完,元嬷嬷点点头,脸上带着疲惫,又回去了国公夫人的身边守着。
不一会儿,院子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响,有丫鬟在外面喊道:“太医来了!”
脚步声进了屋子,领着太医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平日里十分威严的国公爷。国公爷此时眉眼间全是关切,先大步地走过来,在床沿坐下,握住了国公夫人的手,然后朝太医招一下手,示意太医过来。
满屋子的人都屏气凝神,没有说话声,屋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国公夫人和太医身上。
经过了半刻钟的诊脉,太医把手收回来,表情很镇定、平常,望了望国公夫人的脸色,然后开始了问诊。太医问,元嬷嬷答。几个问题都问完后,太医慌忙站起身,退后几步,抱拳行了一礼,斯斯文文地道:“寒气客于肠胃,厥逆上出,故痛而呕也!实际上,是屋里用冰太过,十分寒凉,体内受了寒气,加上又饮了冷酒,体内偏寒,后又遇了暑气,内冷外热,忽冷忽热,导致身体不适。所幸,并没有大碍,只需吃一剂散寒的药,注意不要再受了风寒,亦不要受了暑气,清闲地歇上三五天,不要再饮酒,饮食上不要过于油腻,就能痊愈。”
国公爷毫不犹豫,把大手一挥,示意太医出去写药方子。
元嬷嬷跟了出去,不一会儿,她手里拿着药方子,脚步既轻又快地走进来,把药方子递给国公爷。
国公爷把药方子拿在手里看了半晌,神色间带着严肃的思索,然后才点头,示意元嬷嬷可以去煎药了。
依钟未央的观察来看,好像这些世家大族的人都对药方子特别有研究,在大夫开了药方子之后,他们一定要看上半天、思索半天,才敢拿去煎药。以前在钟家的时候,钟老爷、钟太太也都是如此。
二少夫人和六少夫人连忙跟了出去,神情关切,朝元嬷嬷道:“我们亲自去给母亲煎药吧!”平时很合不来的两人,此时却显得格外有默契。司徒玥音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便也紧紧跟随着二少夫人。
因为国公爷留在内室里,钟未央便也走了出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