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是自己闯了祸。事实就是,闯祸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稀里糊涂的连环反应!因为怕自己也被供出来,所以大家都三缄其口,只想着赖过去。
五少夫人抬起翠色丝帕,掩着嘴笑,声音愉快地道:“既然一刻钟的期限已经过完了,现在咱们就去二嫂那里吧!罪魁祸首已经找出来了,就是你们八个了!”
立马有管事媳妇跑去撞柱子,风嬷嬷反应也很快,和小丫鬟们一起冲过去抓住了那人,然后寻来绳索,把人绑了。
五少夫人爽快地把帕子一甩,对着众人宣布道:“你们这些不担干系的丫鬟、婆子,是从哪个院里来的,就都回哪里去吧!就别在这里碍眼了!”
其他的丫鬟、婆子松了一口气,心里欣喜如狂,但又都低着头,不敢张扬。管库房的婆子、丫鬟们连忙进库房去打扫那一片狼藉,二少夫人院里的丫鬟、婆子们连忙赶着回琼玉轩去了,司徒玥音的六个丫鬟抽抽噎噎地走到司徒玥音面前,跪下请罪。
“是我们不好,连累了小姐,害得小姐担心了!”
看见自己的丫鬟一个个狼狈不堪,司徒玥音立马又变得眼泪汪汪的。
没有搭理那八个哭天抢地的管事媳妇,钟未央看着司徒玥音道:“十妹妹先回去吧!我跟五嫂、六嫂现在去一趟二嫂那里,等有了结果,我再让丫鬟去告诉你一声。”
司徒玥音含泪而笑,道:“嗯!多谢五嫂嫂、六嫂嫂和九嫂嫂,明日我再去登门道谢。”
六少夫人笑得眼睛微眯,得意洋洋地道:“道谢就不必了!”她现在要赶着去看二少夫人的笑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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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去了二少夫人的琼玉轩。二少夫人正忙着和几个管事媳妇说话,紧锣密鼓地分派家事。
丫鬟禀报:“五少夫人、六少夫人和九少夫人来了!”
闻言,二少夫人眉头微蹙,显然没有料到钟未央去请了五少夫人和六少夫人来,她脸上露出不悦,停住了话头,缓缓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静静地等着钟未央等人进来。
“二嫂!”五少夫人和六少夫人笑容满面地进来坐下,钟未央只微微笑着,尽量表现得内敛些,希望不要引得别人想太多,不要觉得她是带着五少夫人和五少夫人打擂台来了。
二少夫人点点头,已经显出当家夫人的气派来,她目光盯着钟未央问:“九弟妹,闯祸的人找出来了吗?”脸色严肃,不苟言笑。
那八个管事媳妇连忙跪下,口中喊着冤枉,风嬷嬷拿着帕子,一个个地堵住了她们的嘴。钟未央淡定地道:“我对那些丫鬟婆子不了解,担心受了蒙骗,所以请了五嫂和六嫂来帮忙。已经审出来了,二嫂不妨听听她们自己怎么说的。”
其中一个稍显老实的管事媳妇被风嬷嬷拿掉了口里的帕子,她连忙声泪俱下,哭道:“真的不关我的事,是老鼠突然从房梁上跑下来,把东西碰倒了!库房里东西又多,撞来撞去的,就倒下了一片。这,真不关我的事!谁能想到那老鼠会突然跑下来呢?呜呜--”
二少夫人皱着眉,表情很不满意,对钟未央道:“九弟妹,我是让你把闯祸的人找出来,你就让她们编这样的慌话来哄我?我倒不知,九弟妹原来是这样敷衍了事的人!”
又来了!钟未央在心里哀叹!谁说背后说人坏话的小人才最可恶的!那这样自恃清高、不屑于背后说人坏话、却又专门当面损人脸面的人,又该排在第几位?
钟未央正要开口说话,六少夫人抢着插话道:“二嫂,你怎么能这么说?要说闯祸,那也是你闯的祸,九弟妹明明是赶去给你收拾烂摊子的!”
二少夫人脸色一红,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五少夫人却不搭理这些话,她突然抑扬顿挫地问那出言辩解的管事媳妇道:“老鼠?哪里来的老鼠?库房是谁在管?难道不是你们几个在管着库房?明知道库房里东西贵重,你们还放老鼠进去,现在东西打坏了,你们敢说,不是你们的责任?还想喊冤?也就骗一骗那些糊里糊涂的人罢了!”她又转过脸,对二少夫人道:“二嫂,人我们已经帮你找出来了,至于怎么惩罚,二嫂看着办好了!我们也不是那等子中看不中用的闲人,回去还得管着院子里的大小事呢!”说完,也不说告辞,就面带笑意地往外走。六少夫人连忙也起身走。
这下子,真是火上浇油!话里的含沙射影、指桑骂槐,二少夫人不可能听不出来。
钟未央也起身告辞,觉得此时再多说任何话,都只是引火烧身罢了。她也很是为难,偏偏还得把道歉的话压在心里,关于金银花的事,现在还不是时候说。要是说出来,又是火上浇油。
大丫鬟书童却极没有眼色,她突然跪下道:“九少夫人,求求您,您把摘花的事告诉二少夫人吧!是您突然去摘的,不关我们几个的事啊!”见二少夫人今天火气很大,她生怕受了牵连,一直在等着钟未央解释摘花的事,但是见钟未央不说,她心里急得不得了。二少夫人派她管院子,她却没管好,二少夫人今天把院子里的大部分人都罚了,连白嬷嬷都骂了,等知道了这件错事,说不定又要罚她。
钟未央用看猪一样的目光看着大丫鬟书童,真是觉得她太笨、太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