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过一次,觉得不喜欢,就没再沾。”
钟未央心里有庆幸,也有无奈,眼神黯淡少许,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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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院,国公夫人的内室里。
元嬷嬷气愤道:“国泰公主竟然纵容着儿媳妇也做这样的事,她是公主,做什么都行,但是她儿媳妇不一样啊!这往后,谁还敢娶她家的女儿做儿媳妇啊?生生是败坏了门风!”
国公夫人伸手揉着太阳穴,显得疲惫,没说话。
元嬷嬷替她锤着腿,接着道:“亏我之前还跟九少夫人保证说,让她放心去,没想到那太史家的少奶奶竟是在长辈跟前一个样,在平辈面前又是另一个样!奴婢以前也真是看走了眼,还当她是个有分寸的聪明人呢!”
国公夫人轻缓地道:“馨儿想让序哥儿娶许氏的长女,可见,许氏在她面前也没这般行事!”
馨儿是对大少夫人的昵称,大少夫人姓庄,名字是庄馨儿。
元嬷嬷皱眉思索,语气悠悠地道:“也不知道是近来变了,还是一直就故意装着样子?明天,夫人得提醒大少夫人才行,这样人家的闺女可不能娶回来做长孙媳妇。”
国公夫人闭着眼,没说话,算是默认了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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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五少夫人和六少夫人特意问钟未央昨天的事。
五少夫人道:“见到有意思的玩意没?”
六少夫人紧接着道:“有没有看男子跳舞?”
钟未央摇头,心平气和地道:“只在屋里坐了坐,说了一会儿话,她们邀我去逛花园,但是我不敢闻久了花香气,就没去。”
六少夫人关心道:“怎么不能闻花香呢?”
钟未央解释:“闻久了心里会不舒服,大夫说可能是轻微的哮喘。”
五少夫人脸色担忧道:“哮喘这病可大可小,最好是请田太医来瞧瞧,他的医术最精通!另外,还得好好保养着。”
私下里,六少夫人对五少夫人道:“没想到九弟妹有隐疾,之前我们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
五少夫人嗑着瓜子,白她一眼,道:“你又瞎想,九弟妹的原话是,可能有轻微哮喘。钟家也不是小门小户的,难道连个好大夫也请不来吗?你再看九弟妹那气色,也不像是得病的样子。”
六少夫人不解道:“那她怎么说自己有病?”
五少夫人又白她一眼,道:“你平时不也会娇娇气气地说自己腰疼吗?九弟妹才十六,比你还娇气呢!”她说完,继续神态悠闲地嗑瓜子。
六少夫人两手摆弄着绣鸳鸯的绯色丝帕,白胖圆润的脸上流露出遗憾,嘟嘴感叹道:“我要是也十六就好了!”模样娇俏而又醋意十足!
五少夫人忍不住笑她,两人又小打小闹地拌起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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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未央每天把恩姐儿带在身边,时常也去找司徒玥音、五少夫人和六少夫人聊天,很快,五月的最后几天就这么悠悠闲闲地过完了。
赵嬷嬷、清江和松月也渐渐地从那天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不再整天想着那天的事了,不过,赵嬷嬷现在又多了一样担心,她每天起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祈祷着国泰公主府千万不要再送请帖过来!公主府的大胆和肆意妄为,可不是别人家的女子能够效仿和承担的!她生怕钟未央被太史家的少奶奶们引入歧途。
六月初一,在钟未央看来,这是特别的一天,她最喜欢的就是儿童节,可惜古代没有这个节日。她在前一天就想好了,今天要带上恩姐儿玩一整天,玩疯去!
早上,钟未央和恩姐儿一大一小的两人,穿着一样的石榴红绣缠枝牡丹的衣裳,出门了。
衣裳虽然是一样的,但钟未央搭配了一条浅蓝色裙子,恩姐儿穿了乳白色裙子,两人走在一起格外引人注意。
司徒明却不喜欢,脸色冷冷的,步伐走得很快,不搭理后面的钟未央和恩姐儿。但除了他以外,平蒙院里的其他人全都因此而欢欢喜喜地笑着,丫鬟们看着都觉得新奇。在主子身上,她们只见过姐妹穿一样的衣裳的,还从没见过母女穿得一模一样的,这样看着怪有意思的!
钟未央牵着恩姐儿来到青梅院,国公夫人也目光流露出惊喜,含笑地朝钟未央和恩姐儿看了许久,表情显然是愉悦的。
元嬷嬷悄悄地凑在国公夫人耳边说道:“今天恩姐儿那眉眼,竟然看上去有几分像九少夫人了!”
国公夫人含着微笑,也赞同地点头。
请完安,出了院子,五少夫人的女儿楚姐儿就嘟嘴朝她母亲撒娇,小手指着恩姐儿,娇气地说:“我也要和娘穿一样的衣裳!”
五少夫人对着女儿抱怨道:“你啊,真是个小磨人精!”然后爽朗地朝钟未央笑道:“九弟妹以后也带咱们楚姐儿玩吧!反正一个孩子也是带,两个也是差不多!正好让我也清闲清闲!我真是烦了这个小人儿了!”
楚姐儿一听,就翘着嘴说道:“我不要和恩姐儿玩,娘坏!娘坏!”一边说,一边用小拳头在五少夫人腿上使劲打着。三岁的小孩子身材矮矮胖胖,又生得十分漂亮,即使是打起人来,也显得娇憨可爱。钟未央笑一笑,不过,让她很疑惑不解的是,楚姐儿为什么会说不跟恩姐儿玩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