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若是有空,多来我的珍棋阁坐坐。”司徒玥音有些依依不舍。
“好!我会带恩姐儿过去玩。”钟未央愉快地笑道。因为珍棋阁和平蒙院在相反的两个方向,所以两拨人出了观鱼亭后,就告别了。
回去的路上,孙嬷嬷关心地道:“少夫人,恩姐儿沉手,让奴婢来帮忙抱吧。”
“不用。”钟未央斩钉截铁地拒绝,尽管抱久了会有点吃力,但是她也舍不得放开手去偷懒,舍不得放弃这一份亲近。对待小孩子不能敷衍,他们的心思很敏感,你脸上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厌烦,他们也能感受到。
“孙嬷嬷,恩姐儿除了喜欢看鱼以外,还喜欢玩什么?”钟未央问。
孙嬷嬷不假思索道:“恩姐儿很安静,没发觉她喜欢玩什么。就连喜欢看锦鲤,也是这两天才有的。”
钟未央怜惜地看着恩姐儿,心里思量道:可能是以前没有人陪她玩,所以才这么安静吧!
吃晚饭之前,钟未央带着恩姐儿去给国公夫人请安。
今天在场的只有钟未央几个妯娌和一群孩子,男人们一个也没来,司徒明早上出门去之后,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国公夫人招手让恩姐儿过去,然后抚摸了一下恩姐儿的小脸。
六少夫人故作惊诧道:“母亲真是疼爱恩姐儿!恩姐儿这才搬走两天,母亲就舍不得了!”嗓门一如既往的大,带点尖锐。原本很平常的场面,倒是被她这道声音渲染得特别起来。
屋里的其他孩子听见这话,脸上的表情都有了变化,目光一齐看向国公夫人和恩姐儿,心里的小心思也开始活跃起来。只有序哥儿看上去是在真真实实地高兴,他笑得咧开嘴,瞬间暴露了他那一口还不怎么齐全的牙齿,此时终于不再少年老成了。
国公夫人依然微微笑着,不过没有抱恩姐儿,目光朝孙嬷嬷看了一眼,然后孙嬷嬷立马上前来,把恩姐儿抱了下去。
大家族里人口繁多,很忌讳长辈独宠和偏爱某一个后辈,妒忌会使人心里发狂、失去理智,造成家族内部矛盾激化的后果。国公夫人显然也有这样的顾虑。
大少夫人目光带着深意,看了六少夫人一眼,岔开话题道:“后天就是灵寿公主的生辰了,母亲要不要把九弟妹带去宴会上认认人?”
国公夫人笑得和煦,带着期待的神色朝钟未央问:“阿川想去看看吗?”
参加公主的寿宴,钟未央还是有点心动的,笑道:“会不会很麻烦?”
国公夫人笑道:“一点也不麻烦!到时候你大嫂也去,让她指点你。”
五少夫人嘟嘴娇俏道:“母亲又把我们给留在家里看家!带大嫂和九弟妹乐呵去了!我们三个家里的‘闲人’不依!”
二少夫人连忙很通情达理地劝道:“九弟妹刚来咱家,对亲朋故交还不熟悉,理应多出去走动走动的。五弟妹可不能吃九弟妹的醋。”
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一屋子女人简直就是一场闹剧。
国公夫人稍稍板起脸,佯嗔道:“我倒是想在家里坐着,偷几天懒,可惜不成哟!等你们老了就会知道了,我出一趟门哪像年轻姑娘那么的轻松、自在。”语气依然温和,带着掩不住的笑意。
几个儿媳妇或是拿帕子掩嘴,或是轻抿着嘴,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说笑了一会儿,然后国公夫人叮嘱了钟未央,让她明天去向大少夫人请教公主府的礼仪,说完这个,就吩咐小辈们散了。
钟未央带着恩姐儿回了自己的院子,由于司徒明没回来,所以就她们两个人吃了晚饭。饭后,就在院子里散了散步,然后哄着恩姐儿洗澡,讲故事给她听,把她哄睡了。
吩咐孙嬷嬷陪着恩姐儿,钟未央从西厢房出来,回了正屋。今天一天下来,她确实是感到累了,不过心里还是很满足的。
赵嬷嬷和丫鬟们已经准备好了热水,目睹了钟未央今天一天抱着恩姐儿走了好长的路,她此时脸上带着心疼,轻声道:“姑娘去沐浴,去去乏。”
“好。”钟未央朝赵嬷嬷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独自去了浴室。她不喜欢泡在大浴桶里洗澡,自个儿变相地洗了个淋浴,从浴室出来,她已经满脑子困顿,很想睡觉了。
赵嬷嬷关心地提议道:“要不姑娘先趴着睡一会儿,我给姑娘揉揉肩膀和胳膊。”
钟未央动了动自己有些酸疼的胳膊,尽管心里对此事带点别扭,但想着明天还要继续抱恩姐儿,便听话地在床上趴下了,打着小哈欠叮嘱道:“嬷嬷记得给我翻身,我晚上要睡在床里侧。”就这么一小会儿,她的上下眼皮已经忍不住开始打架了,脑袋一沾上枕头就迷糊起来。
赵嬷嬷轻声地答:“姑娘放心睡吧,嬷嬷知道的。”一边动手给钟未央揉了起来。算起来,这是她第二次给钟未央揉肩膀,平时钟未央都拒绝这么做。
司徒明晚上和好友凑在京城最贵的酒楼“红尘阁”喝酒,直到夜色深沉了,才回家来。他一进内室,就看到了从未见过的这样一副情景。钟未央乖巧地趴着,偏着脑袋,白天里那一双又大又圆的眸子变成两道弯弯的弧线,脸颊圆润,粉红的唇,唇角含笑,竟然看上去十分甜美!他不禁眨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