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未央礼貌地看着国公夫人,国公夫人拿眼睛注视着钟未央的眼眸,钟未央安静地对视,没有回避。
国公夫人轻声继续道:“那一个媳妇不是我们家想娶的,实在是皇命不可违。”她温和的语气里带着叹息。“和亲的公主也就说得好听罢了,并非真的公主。其实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只要两国一交战,她就不能留了。只有恩姐儿是个意外。”
听到“恩姐儿”,钟未央心头一动,不过依然没有插话,安静地听着。
顿了顿,国公夫人目光和蔼地看着钟未央,继续道:“可能做别人的继室会委屈,但是做我家小九的继室绝对不会委屈。”
这话让钟未央感到格外惊讶和尴尬,她默不作声地微微低下头。
“因为那次的亲事根本不能算成亲,小九他从第二天起,就一直住在了外院书房里,再没有踏进去过那里的院子。这孩子从小爱习武。”国公夫人脸上露出骄傲而温情的笑意,带着回忆,接着道:“听说那些打仗的士兵在前线是好几年都看不见妇人一面的,所以他就记在心里头了,连通房都不肯收,真倔!他这性子啊,连他爹也没辙。”她以为钟未央是害羞了,笑着拍拍钟未央的手,和蔼道:“等你们相处的时间久了,就会了解的,你们俩性情很合适,关键的是,有缘分在。”
听了这么多话,钟未央不可能不思量,心里生起不可抑制的别扭和尴尬来。事非经过不知难,她终于发现现实不是想象的决定中那么简单的,她可以对司徒明冷心冷肺,但是面对这样和蔼、又充满善意的国公夫人,她感觉自己正在做着卑鄙的坏人,并且势必会引起大家的失望和反感。
短暂的矛盾过后,钟未央依然回到坚定的决定中。因为与人共事一夫这件事,她在心理上觉得恶心,绝不能接受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国公夫人见她一直安静着,也没追问她什么,仿佛很理解,对她的态度依然很亲近。
就在国公夫人和蔼地吩咐她回去歇息之后,钟未央迫不及待地说出了自己的心思:“母亲,能不能让恩姐儿搬去和我住?”虽然心里着急,但是语气很是轻缓。
国公夫人定定地注视着钟未央,显得很惊喜,问道:“阿川你喜欢恩姐儿吗?她跟别的孩子不同。”不等钟未央答话,她面带着笑容,继续道:“我和国公爷都疼惜恩姐儿,如果你也疼她,那再好不过了。”
钟未央笑着道:“我会把她当做我自己的孩子看待的,绝不让她受一点委屈,陪她好好的长大,教她该学的东西。”说这话的同时,她心里带着同样的坚定。
国公夫人眼眸深处流动着温情,满意道:“阿川,你像你娘。钟太太品行高洁,是我所钦佩的。娶钟家的女儿做儿媳妇,也是司徒家的福气。”
钟未央低头默然。尽管她知道长辈经常会说这样的夸赞话,意在表示喜欢和鼓励,同时也是一种积极的引导和忽悠,不着痕迹地让听的人自愿就想变成长辈话里的那样的人,并非用来当真的话,但是此刻听在耳里,她心里还是忍不住尴尬。她确实打算做一个好人,但并不会是司徒家的好儿媳妇,这里有着观念上和信仰上的分歧。当然,她也并不惧怕休书,那才是真正对双方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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