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饰着珠帘的雕画楼阁之间,彦卿忍不住好奇的打量着眼前双瞳漆黑的少年。
虽然彦卿以十二岁的年龄入伍了云骑骁卫,相比起还在从父母那拿零花钱的同龄人来说,彦卿的每月工资已然是超出仙舟平均值以上。
可工资再高,也架不住他收藏宝剑的爱好。
不管长剑短剑还是巨剑,配备了玉兆机关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巧匠制作,工造司出品的每一种宝剑,彦卿都会购入两把。
一把用来战斗,另一把则是用来收藏。
如此一来,到了今次月底,又不免“吃将军,用将军,可怜巴巴求将军”了。
不过这回,除了将军家的饭,彦卿遇到了更感兴趣的存在。
刚从洗浴室里走出来的少年,被暖风吹干的头发还有一点炸,如最上等的瓷器一般的皮肤下,是锻炼得十分完美的小臂线条。
彦卿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不像横练功夫的武者那么夸张、只有充满技巧性的锻炼,才能练出的柔软肌肉。
很像练剑之人的手。...看着佐助本能去摸忍具包的左手,彦卿得出了判断。
过于年轻的剑意锋利无匹,直指每一个能与之一战的对手。
注视着佐助的双瞳,彦卿唤出宝剑横在身前,同样稚嫩的脸庞上神采飞扬:
“看来你也是习武之人,来和我比试一场吧!”
佐助无言的看着这名年轻过头的骁卫。
对一个刚刚洗完澡,第一次见面说话还不超过三句的人邀战...这个人,脑袋也不正常。
不过,佐助也不认为自己还算正常人。
发色与瞳色漆黑如夜的少年孑然而立。
“战斗?可以。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件事——”
“嗯?”彦卿不明所以。
在血色中浸泡的三勾玉轮转,佐助背对着虚假的洞天月色,让不可思议的魔幻充斥了年轻骁卫的视界。
无感情的看着彦卿被幻术击中噗通一声倒下,佐助接住彦卿手中跌下的宝剑,甩手斜插在落满银杏叶的月白地板上。
“——永远不要直视宇智波的眼睛。”
说完这句话,佐助挪转脚步。
忽然,充满闲心的鼓掌声传入耳中。
佐助讶然转身朝着声源看去,换上一身居家常服的罗浮将军,正毫无形象的依坐在庭院里的棋盘桌边,一副满分观众的架势鼓着掌。
丝毫不顾晕过去躺地板的徒弟彦卿,景元笑意盈盈的称赞:
“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佐助君真是有一手好招式~”
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居然连写轮眼也没有看穿!
佐助沉下心神,“我以为你会生气。”
景元反问:“哦?为什么?”
“他是你的熟人。”而我用写轮眼自带的幻术击晕了他。
伸手接住一片金色的落叶,景元继续道:
“少年人棋逢对手,快意切磋,有输有赢很是正常。作为师傅,我还巴不得有人能磨一磨他的傲气呢~”
“哦?”佐助环抱手臂,写轮眼锁定景元的一切动作,唇角染上一丝仿佛威胁的笑:“你怎么敢肯定我没有伤到他。”
景元笑着把落叶放在棋盘上,“佐助君要是真有伤到彦卿的想法,又何必接住刺向他的剑呢?”
夜风吹拂,卷起一片金色的银杏叶,只余下被宝剑钉住的落叶纹丝不动。
看着轻描淡写之间点出这份善意的景元,佐助轻啧了一声,只感觉脸有点发烧。
如果是鸣人在这里,说不定会指着他大笑[装遁不成反被识破!]。
好在那个用犯蠢来引人注意+插科打诨的家伙不在,所以佐助可以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说话:
“你把我从牢狱里放出来肯定是有条件的,说吧,你究竟想让我做什么?”
景元顿时一副茫然的样子眨眨眼,“啊,原来还有这事啊~”
佐助差点无言,“...不是你说有拜托我的事吗?”
“哦,那个啊~”景元不在意的摆摆手,“那是我用来诓十王司的借口,佐助君既然已经出来了,就当这借口不存在吧~”
对于景元的这番话,佐助难以理解:
“...我应该是你们找寻药师的线索吧?居然就这样放我出来.....”
“说不定放佐助君出来,才好长线掉大鱼呢?”景元唇角微笑不变,“更重要的是,仙舟从来都没有判无罪之人入幽囚狱的案例,我这将军也算是——防止罗浮这一名号被某些人的急功近利污染~”
察觉到景元话中的意思,佐助的呼吸停滞一瞬,“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离开这里?”
“哦?”感受到佐助这份急迫的情绪,景元挑眉,“看来佐助君有很想要去的地方?”
佐助收紧怀里的拳头,认真说道:
“我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
“为了复仇?”
佐助惊讶得瞪圆眼睛。
这个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看着佐助这一副小猫炸毛的模样,景元忍不住笑意更深,“别紧张,我只不过是经历得多了,看过太多复仇者的眼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