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堂前教子
老太君怒喝一声。走得稍远一些的京兆府尹也回头看了一眼,他瞧着年轻,只是家中也有儿孙。他与随从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感慨。
荣国公在世之时,荣国府是何等煊赫,老太君也是当年京城之中鼎鼎有名的人,出生于世家大族,又嫁给战功赫赫的国公,生活美满,老了老了,全家的脸面都被踩在地上。
“你,不忠不孝,是我教养的错误,圣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治家不严,难道不是你的罪过?”
“还有你!夫妻之间,本是一体,别说他们不信你不知情,就是我,我也不信。”
“要说错的,那当然还有我这个老太太!真是恨不得当即碰死在这里,你以为我愿意走这一遭吗?如今我年岁大了,你们这样,我走都走不安稳。”
一听这话,贾赦贾琏跪行到老太君面前
“母亲,母亲,儿子知道错了。”
贾赦抬起头来,看着母亲,母亲举着拐杖,手颤颤巍巍地。
一杖又一杖,半点不留情。
贾赦不敢躲,又不敢求饶。
王熙凤连忙跪在贾母身侧,也不敢求饶。至于大太太,她推辞有病,没能来。
整整十杖之后,血迹已经浸出了衣裳。
贾琏惊到了,他这样的公子哥,没有经历过这遭,连连求饶。
只求老祖宗怜惜。
“你认不认我这个祖母?认得话就在这,不认的话,今日就把你这样的不孝孙逐出族谱。”
这孰重孰轻还要问吗?
贾琏哭丧着脸“认,我认,老祖宗,我知道错了。”
老太君打完贾琏,看着她。
“好姑娘,来我们家真是委屈你了。分明是自个做下恶事,反倒是要怪你。”
王熙凤听了这话,眼睛瞪大,难以置信。呜呜地倒在了老太太怀里。
正在看直播的寥寥:“王熙凤还是这么好骗!”
其他的百姓也都窃窃私语。
“啊,我娘也这样揍我。”
“嗐,原来国公府也这样啊。”
“老太君就是太过慈爱了,可见教训儿孙要严苛。”
贾母对众人说了一番自家的渊源,众人这才知晓,这位是荣国公之妻,荣国公曾守卫边疆,立下了多少功劳。
“难怪宫里要看在国公爷的脸面上饶他性命!”
“这样的规定有道理呢!”
“若是蛮子打过来,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可是!可是立下战功的事荣国公,饶恕的却是他的子孙。这是没有道理的。”
“你傻呀,若是你的钱不留给子孙,你每天还天不亮就起来吗?还省吃俭用吗?”
老太君再说“如今,儿孙做下了这等恶事,老身自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从今天开始每年荣国府儿孙,每年每个季度需要斋戒三日,不饮食,不饮水,诵经祷告。每季度在城外布施一旬。还请诸位监督!斋戒之日,荣国府开正门,凡是国公府后代,六岁以上,皆沐浴焚香,去祭拜先祖,”
所跟随的儿女后人亲戚,无一不欣然应下。
在场众人连声叫好!
“这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我们恨不得多吃几顿饭,人家斋戒。”
“老一辈是好的,就是不知道这些少爷小姐一个个经不经得住这等折磨。”
“嘘,这可不是折磨。”
回去路上,沿着路,老太君讲的话率先传递到了大街上。
街坊先知道她是战功赫赫荣国公的妻子,不免感慨。又晓得她有诰命在身,又见她步行拄着拐杖感慨老了老了还要被儿孙连累,走进一看,老太君乐呵呵的,又和蔼可亲。
后面跟着大儿子,大孙子,身上带着血。
“老太君,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有大胆的人问道。
贾母看见他年岁约么刚刚结婚。
便笑着说“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懂啦,儿孙犯了错,悬崖勒马,怎能不是一件喜事呢?”
那人似懂非懂,见自己戏谑的提问得到了老太君真诚回答。
连忙作揖“晓得嘞,多有不敬。”
老太君摆摆手。
贾母原以为这条回家的路自己会煎熬,会痛苦。但真得去走的时候,却是坦然,仿佛卸掉了一座大山。
其中有一女乞丐远远地看见了这一幕,黛玉回头看,见其形容熟悉。
仔细辨认,让绿竹辨别之后,却发现是曾经柳家女的母亲。
她惊诧极了。
曾经的柳氏主母披头散发,形同疯子。
老太太也瞧见了其中有端倪,吩咐人将她带回去。
回到家之后,老太太宣布,明日就开始斋戒,明日一早去铁门槛寺,以后遵循此例。
二房太太斋戒七日,王熙凤斋戒七日,牵扯到此次是非之中的所有人斋戒七日。
其余人斋戒三日,不得有误。在朝中当官的,休沐日自行前去。
周围人只见荣国府的人带了一个乞丐,还好声好气的。都觉得荣国府
“虽然奢靡,但是人好。”
“是老人家好,这些太太小姐公子可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