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太妥帖。”
黛玉知晓她的好意,板着脸反问道“难不成妹妹也不知道自己在家里做事强硬的结果吗?”
两人对视一笑,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情意。
“好妹妹,我得了一个新的曲谱。”
绿竹已经打扫好琴房,两人沐浴焚香,入了琴室。
探春打眼一瞧,琴室之内有管弦,有笛子,有两台琴,一台稍稍短了一些。
见她好奇,黛玉解释道“那是小时候特意做的。”
探春便走过去,细细探查“可见琴的主人是个爱惜的。”
黛玉自豪道“每旬我都会选个日子来这里抚琴,只是往日久久找不到知音。”
黛玉拿出抄写好的琴谱“此琴谱不知何名?还请听后赐名。”
探春也是懂琴的人,她坐在茶桌边,室内焚香。纤纤素手落下之时,探春端着茶水的手呆在了原地。
一曲落下之后,探春捏着琴谱,泪流满面。
“高山流水,伯牙子期,可见这琴谱遇到了自己的主人。”
黛玉征求道“若此情此景被赐予曲谱的人看见,姐姐可曾介意。”
探春摇头,拿出帕子擦干眼泪“如何介意?姐姐,你又说傻话了。况且,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与琴,与茶。”
之后她又叮嘱“这乐曲太过锋锐,又太过珍贵。”
两人交谈之间,宫中来了三波人,两人中断了谈话。
太上皇的旨意是赞赏黛玉彩衣娱亲,可见是个纯孝的人,夸赞老太君教女有方,元妃下了谕旨说是叫家里克制勤俭,不可铺张奢靡。皇后下了懿旨请老太君与潇湘县主明日入宫相聚。
荣国府的人得了这三道旨意。
喜气洋洋锣鼓喧天。
独独老太太白日里热闹了一场,夜里抹了一把眼泪。鸳鸯问,老太太只说“多少年没入宫,想当年还是和国公爷一起去的。”
寥寥挠头,她问黛玉“你不恨荣国府吗?有许多人认为你是被荣国府害死的。”
黛玉却问她“我若不在荣国府,便能活吗?”
寥寥踌躇片刻不觉哑然。
“害我者,非一人一事。害我姐妹者,也非情爱之事。”
寥寥既不懂情爱,也没什么生活阅历。但她有九年义务教育。
她冥思苦想,然后恍然大悟“迅哥儿说过,封建礼教吃人。”
黛玉点了点头,细细询问。却发现寥寥也不过半桶水。
反倒是黛玉之言让寥寥有一种脑子被打开的感觉
“情爱本是私密之事,随心而动。若是连喜欢谁都无法做主,只能说不自由到了极致”
“若有人记录下我的故事,他不能说有才华的女子不得伸展而死,有才情的宝玉不得天子怜惜。他只能说,他们被困在红尘里,珍珠鱼目,宝玉顽石。只等待有怜惜他们的人,只是终其一生,不得其主,终究从珍珠变鱼目。其中有气性的那一个,郁郁而终。”
黛玉微微笑着说出了最后一句“他们只能等待,也必须等待”
“因为写故事的人在等着他的君主”
寥寥悚然只觉得世界是一场盛大的怀才不遇的故事。
她磕磕巴巴地说“那,那你如今还等吗?”
黛玉反问“你说呢”
多少柔情等不来丈夫的回眸,多少书生等不来君王的注视,多少宽容等不来回旋的余地
可是,可是这个世界真得来了一位人皇啊。
千古一帝啊!
寥寥看出来了黛玉的野心。
只是,想一想最后要和千古一帝掰手腕,她就觉得-----好兴奋啊。
为了以防万一
寥寥又说“万一,真得等到了呢”
黛玉点了点视频,短视频之中放送着----
强势文化的真谛是什么?
不等,不靠,不要。
寥寥:……
看出了寥寥的无语。
黛玉笑着说“倘若将这些话换成坚持,积极,主动。是否好听了许多。”
寥寥点评“这些很鸡汤唉?!我们真的能行吗?”
黛玉又说“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们开短视频,问后世的人要答案,答案有了,便无需犹豫。”
“从前我总想,得不到我想要的世界,我宁愿离去,现在,离开的,离去的凭什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