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也知道她这情绪大起大落的,怕是也不容易,再憋就真要出事了,抬手便要去拔了她身上的银针。
这也是空间药楼里的东西,除了熬药炼丹的器具,这样完整的针灸用具共有三套,她为了防身,随身便带了一包,不想这时倒是用在了王其瑗身上。
“大姑娘和瑗丫头可都在里头?你们怎么在外头站着,不知道在里头伺候?可见我往日是太骄纵你们了,太不像样。”
恰在此时,外头忽然传来杨氏的声音。
说话间,这声音已经迅速靠近,显然是杨氏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要走进来了。
王其瑗一边着急地指着自己的喉咙,对着王熙凤比比划划,一边又看到她手里拿着的男装,眼泪都要急出来了
。
“别怕。”
王熙凤迅速绕到王其瑗身后,在她耳边低声道。
语毕,她伸手一抬,将王其瑗往前面轻轻推了一把,还没反应过来的小丫头便朝着门口踉跄了两步,一抬头,正撞见了迎面走进来的杨氏。
“怎么了?这么一脸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
之前一天到晚说想你凤姐姐了,怎么现下见了面,越发不懂规矩了,见了母亲竟连行礼都忘了?”
杨氏微怔,语气里便又多了几分不满,说话间还不忘抬头看向王其瑗身后的人,显然是在怀疑让王熙凤来做说客后,她这工作成效不行不说,看着还起了反作用。
“婶婶错怪瑗妹妹了,方才妹妹已经想通了,正要去见婶婶呢,不想婶婶倒是先来了,实在是母女连心啊。”
王熙凤笑着上前行了一礼,又看王其瑗,
“不是有话要和婶婶说吗?怎么见了婶婶,反而害羞了?”
说着,她似乎恍然,一拍脑袋,笑道,
“是了,毕竟我是个外人,当着我,你定是不好意思了,那我先走。
婶婶,我待会再来帮媛妹妹挑选待会宴席上要戴的首饰。”
王其瑗张了张口,又伸手想要拦她,王熙凤却只做不知,轻笑着反手捏了她的小手一下。
擦肩而过时,王其瑗便感觉到她一丝气音从耳边传来,她尚未回神,便看到王熙凤回过头来,对她笑着眨了眨眼,脚步不停地带着平儿快步离开了。
“要和我说什么?”
杨氏抬步,坐上了软塌,回头就看到自己这个最疼的小女儿还呆呆看着门口,不禁头疼,
“发什么呆?凤儿不是说你有话要同我说?”
“我……”
王其瑗小心开口,试了试,果然发现自己居然真的能说话了,不禁神色一喜,只是想到眼前母亲还在看着自己,不敢露出一点端倪,一边小心四下看看,一边低声道,
“我知道母亲疼了我这些年,是我不懂事,让母亲操心了。
凤姐姐已经说过我了,有事该先冷静想想再说。有什么话,也该和母亲好好商量的。
母亲疼我,必定不会害我,有什么,都该相信母亲的。
母亲,是我错了,之前是我想岔了。”
杨氏目瞪口呆。
眼看着从前活泼娇蛮的小女儿,忽然这么乖乖巧巧地低头在自己面前认错,她是当真有些反应不过来。
回过神来,不禁有些感叹。
从前她只觉得这王熙凤和自家女儿混在一起,两人越发学得不正经,一个越发泼辣,一个日渐刁蛮。
如今看来,似乎这凤丫头嫁了人,吃了亏,也终于沉稳起来,现下不光自己性子愈发静得下来,还能带着自家女儿懂事几分,当真是难得。
“瑗儿,你能理解母亲就好。这天底下做娘的,谁不是为着自己女儿呕心沥血,只盼能有个好归宿。
你大姐姐出嫁时,我哭成什么样,你也看到了,幸而她如今自己懂排解,日子也算过得去,可我不能看着你也步步为营地过你的下半辈子啊。
况且她性格本自贞静,你却不同,你一向是个跳脱的性子,若是所托非人,娘就算日后闭了眼,做了鬼也难安心啊。”
杨氏说着,挤出了两滴眼泪,十分无奈的样子。
王其瑗唬了一跳。
本来她还在小心观察,借着低头认错的姿势四下寻找着附近,也不知道自己那身男装,到底被王熙凤塞哪去了?刚才时间那么紧张,不过眨眼的功夫,肯定藏不实,可千万别掉出来才好。
谁知道听着杨氏话锋却有些不对,她忙惊讶抬头,着急问道:“母亲怎么忽然说起这话?难道大姐姐出了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