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还没停稳,汪泽月就看见了站在楼下的谭轶。
他下车的时候,谭轶正好迎上来。
“您穿得有点少。”
谭轶看了眼汪泽月的衣服,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老太太等会儿估计又得念叨您了。”
汪泽月是真的特别喜欢穿风衣,只要天气没冷到极点就能一直穿着,也算是他的一个独特的小爱好。
“那你打算做点什么。”
汪泽月显然知道他想到了哪件事,笑了笑,呼出的热气全都变成白雾,顺着说道:“有没有新的暖手方式?”
“咳咳。”谭轶用钥匙打开家门,屋里的饭菜香气扑面而来。
他低声道:“还没想到……但您想用哪里都可以。”
汪泽月挑眉。
老太太听到动静,从厨房里热情地迎上来。
“哎呦终于来了,我看看,前段时间是不是好忙啊,感觉都瘦了,棋也下得少了……”
她果不其然注意到了汪泽月的衣服。
“你这孩子怎么又穿这么少呢,那个啊对了,失失你去——”
“这次不用了。”汪泽月还是没让人太忙活,他把老太太拦下。
“上次手冷是因为一路走过来。”汪泽月拿出一直插在口袋里的手,“这次是坐车来的,车里开了暖气。”
“原来是这样……”
老人家跟他稍微说了几句话,又亲手拿了些吃的,便让谭轶好好陪着,自己回厨房去了。
“再等一会儿,还有两个菜就好了。”
二人应了声,随即在客厅对视一眼。
汪泽月就那么不咸不淡地看着他。
谭轶率先败下阵来,问:“……去我房间?”
汪泽月轻笑,近乎揶揄地说:“想到了?”
“我……”谭轶一时语塞。
没想到。
就是下意识那么说的。
他看着汪泽月率先起身,朝屋子最里面的那个房间走,忙跟了上去。
“砰。”
门刚刚关上,谭轶松开门把手回头,发现汪泽月就站在他身后,基本没往里面走。
两个人几乎要贴在一起,他稍微往后一靠就能靠在门板上。
“您……”
硬质的门板和墙面触感相差无几,这让谭轶很轻易地联想到一年前。
也是在这个房间里……
他顶着汪泽月的目光,差点就要去动自己的皮带了。
如果不是汪泽月捏了把他的脸。
“在想什么?”
汪泽月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似乎把谭轶的心思看穿。
“想……想您。”
谭轶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又不想不回答,只能先这么说交差。
汪泽月的笑意更加明显。
——他终于有动作了。
谭轶
愣愣地看着他抓住自己的手,身体上的记忆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席卷而来,他喉结不安地动了动。
没办法,被汪泽月限制双手自由的次数太多了,忍不住就会想歪。
但是……
这次似乎又不像。
没错,的确不是。
汪泽月将他四根指头攥在手里,大拇指则有条不紊地按压着他的指节。
只是单纯的把玩。
汪泽月今天的手确实不凉,不过可能是天生体质不同,他体温仍比谭轶要低那么一点。
“记不记得我上次在这里说过什么。”汪泽月的声音很轻。
“记得……您说——”
谭轶正回忆着准备说出来,却好像忽然懂了汪泽月的意思。
汪泽月当时说:
“不觉得无聊么?
“试试别的?——想想还可以用哪。”
谭轶抬眼和他对视,确认自己的方向是否正确。
……好像,是对的。
反应过来后,他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瞬间飙升了好几度。
汪泽月看他这种反应,更觉得有趣了。
他细致拨弄着谭轶骨节分明又有力的手指,笑吟吟的。
“我发现……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无聊。”
虽然他原本的出发点只是考虑到马上要吃饭,没时间做过于复杂的事。
饭桌上,张老太太极为热情,还谈了些有关工作的话题。
“……我前些天还看了那个什么综艺。”
她对汪泽月笑得慈祥,絮絮叨叨的:“没想到你和失失关系这么好,他的综艺我是每期都看的,相比而言啊他前几期就跟个冰块似的,哈哈哈哈哈……”
老太太这么说,汪泽月便顺势看了谭轶一眼。
“……”
谭轶被他看得发僵,又拿老人家没办法,只能机械地吃饭。
过了一会儿,主题又转移到象棋上面。
老人家下棋几十年,如今又是棋协会长,自然认识很多各种各样的棋友。之前汪泽月完善剧本的时候,还通过老太太做过一些调查访问。
“……前段时间忙起来也是因为工作,新电影已经在拍了。”
“嚯,那敢情好,我就指望着你这电影出来之后啊,能多吸引些年轻人来学象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