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地一声,他拉开了满是灰尘窗帘,阳光瞬间从外面蔓入,这是久违的阳光,即使穿透厚厚的云层只剩下微弱的光芒,但也足以让这一片废弃灰败的居民区重新染上了颜色。随着窗帘挥动,尘埃的细小颗粒飘逸在光线中,在破败已经掉落墙皮的废弃居民房里游动着,落在满是灰尘的房子里,如同圣人洒落的圣水般惠泽世人,落在房里久不见天日的两具身体。
“今天出太阳了啊……”
谢守善拉开窗帘,看着那从云层射出的微弱阳光,多日来被阴霾掩盖的黑眸同样染上了光亮,纯黑眸子如婴儿般纯粹,像个急于分享的孩子,猛地回头,扬起了额前的多日未修剪的刘海,露出纯黑的双眸正盯着屋里的角落,欣喜地问着:“今天出太阳了,你感觉好点了吗?”
房里静悄悄,废弃的居民区没有任何动静,这里已经是末世里人们放弃的存在,只有尸体、破碎的□□、丧尸和谢守善这个不合理的存在。
然而……
“嗯……”谢守善侧耳倾听,点点头,一会,唇角弯起弧度,笑着:“是吗?你感觉好点了啊……看起来你比之前还要活泼一些,我猜的没错,你果然很喜欢阳光呢。”
躺在地上的躯体却仍旧一动不动,阳光穿过阴暗,照到躯体的皮肤上呈现一种诡异的灰白,血液已经不在躯体内流动,定格成一种莫名诡异而美感的颜色。然而这具躯体却很干净,每天都被认真拭擦过,在破败灰尘的房间里也只有躯体的周围呈现了一种绝对的干净,宛如供奉着沉睡的公主,那俊朗的五官仍旧毫无生息。
看着微弱阳光中的“尸体”,谢守善走过去,如同往常般,十分熟练地抱起来,将“尸体”靠坐在自己的怀里,握着那双修长却冰冷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下,即使怀里的躯体的温度仍旧宛如冰块,但他仿佛已经感受到了怀里躯体体温已经逐渐回升。
他唇角仍挂着笑,黑濯石般的眸子顿时亮了起来,抵着怀里冰冷的额头:“看来你很快就可以好起来了。”
语气充满希冀,烂漫如孩童。
谢守善吻了吻“尸体”冰冷的额头,动作无比自然,三个月里他做了无数遍,亲昵的举动已经做了不少,然而每一次都做得无比虔诚,贴着“尸体”的额头、脸颊,亲吻着。握着那冰冷的手,放在唇边吻着,指尖落入唇齿间,含着细细碾着,唇齿的水汽间沾上暧昧绮丽的颜色,垂着的刘海遮挡了双眸,仍然能依稀地看到那漆黑一如既往地纯澈,他所做的事情不过是顺从本心的亲昵动作。
“淮泗……”他低低地唤着怀里的人的名字,目光逐渐变得痴缠,望着怀里的人,贴着对方的肌肤,即使冰冷,他还是呼唤着:“……淮泗……淮泗……”
一遍又一遍,痴缠到偏执,气息逐渐浓重,他的吻落在那冰冷纤长的脖颈上,咬了一口,落下齿印,宣誓着标记权。他握着那冰冷的手下移,亲吻着“尸体”紧闭的眼眸,一个个吻落在那不会睁开的眼眸上,任由手指舒缓着自己的压抑,随着吻落下越来越密集,他咬着尸体的喉结,“尸体”喉结上有着深深的一道血痕,那是被刀割破喉咙的伤痕。
谢守善闭着眼睛,浑身紧绷,如同被遗弃的绝望野兽,嘴里呜咽出一声绝叫,顿时一切都被发泄出来。
“呵呵……”谢守善抱着“尸体”,埋在“尸体”的颈窝处,低笑起来,抬头睁开眼,黑眸又恢复到最初的纯粹,只是眼底的猩红还没彻底散去,看着被弄脏的一切,他不着急清理,又亲昵地蹭蹭对方,低声问:“……淮泗……可以吗?……”
【不……不可以!】
淮泗飘在上方看着这一切,这三个月来,他已经充分见识到了谢守善在自己的躯体上干过什么,此刻这句话,即使谢守善没说全,他马上就能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然而即使他再义正言辞地拒绝,谢守善也听不到,毕竟此刻的他是灵魂的状态,对方根本意识不到他的存在。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果然跟他想象的差不离。
“……淮泗……”谢守善仍旧呼唤着他的名字,仿佛他还在一样。
淮泗彻底无语,即使他现在灵魂状态看不出他是什么脸色。他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尤其是自己的身体被这样那样的时候,干脆转过身,眼不见为净。
然而看不见不代表听不到,谢守善一遍又一遍地念着他的名字,让他感觉十分别扭,仿佛谢守善真的在他耳边呢喃着。
他不明白谢守善为什么这么喜欢喊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明知道自己那具“尸体”不会给回应。
不过他不明白的事情多着,比如明明自己之前为了掩护大伙的撤退,抵抗在主角前面被丧尸咬死了,怎么自己的灵魂还能停留在“尸体”三米之内,而明明书上说的很清楚,自己这次应该是牺牲了才对,为什么身体一直没有腐烂呢?
他能感觉到那具躯体并没有真正地死去,但是跟尸体也没有什么区别了,灰白的肤色,冰冷的温度,跟死人没有区别,无非是没有彻底死透而已。
淮泗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过是一本末世升级流的文里的男配,在丧尸横生,环境恶劣的末世,他即使是世家失散多年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