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官外放,想见便能见。”
郑银素闻言一怔,很快便红了脸。虽然出了,但这么快说合了亲事,难免有些亏心。
事情没有挽的余地了,辛家人只好作罢,纷纷身告辞。
李夫人临走对郑银素道:“我们婆媳一场,从来曾红过脸,五郎辜负了你,连我也觉得对你。今后你愿意,只管来走动,我拿你当玥奴一样对待。”
郑银素这才红了眶,抽泣着说:“阿娘,我没有福分,让您失望了。”
李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转身登上了车舆。
马车缓缓行动来,头看,她还站在门前目送,直拐过弯,这段婆媳的缘分也彻底了断了。
妯娌三人都怏怏地,好半天曾说话。舍真舍,以往年月天天能看见,冷丁这个人没了,上人家主持家业去了,细想便心疼得厉害。
顾夫人怅然靠着车围道:“有了后路,稀罕进辛家门了……你们说,她一心要和离,心里早有了底?”
这若遇见个厉害的婆母,凭这点能把的说成黑的。但辛家终究市井人家,李夫人还公道的,低头道:“她一向安分守己,我都看在里。这事咱们对人家,千万能往那上头想。”
至于五郎呢,昨天连受刺激,今日告了假,得知母亲一早去了郑家,心惊胆战地在门上候着。
马车停住了,他上前急切地追问:“阿娘,见银素了吗?她怎么说?”
李夫人看了他一,遗憾地摇头,“往后各自安好吧,别去打搅人家了。”
他听后傻了,也癫狂了,喃喃说:“怎么会呢,她会原谅我的,我们还有和月……”
顾夫人耐烦见他这样,高声道:“和月困住她,她有她自己要过的日子,难道她生来该给你带孩子吗!”多日的满堆积来,愈发怒其争,也搭理他了,错身走开,边走边骂,“拿放下,我们辛家怎么出了这样的子孙,真有辱门楣!”
李夫人也默然进去了,唯有杨夫人叮嘱他:“吃一堑长一智吧,好姻缘难得,既然自己亲手打碎了,要后悔。”
所以最后的希望没了,银素也会来了。
人这样,先觉得某样东西可有可无,他当事,等发现有人抢了,立又变成了宝贝,绝能落于他人手。于纠缠,体面尽失,把自己弄得人人鬼鬼。
凌溯隔了日在兰台见他,他瘦了好大一圈,乍一见竟有些认出来了。
反正太子知道前后果,辛重恩在他面前也讳言,但衙门里往来的人多,始终能深谈。等下值,两人在路边找了个茶寮坐下,辛重恩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这日的心路历程说出来。
凌溯也没想,郑氏这么快便又议了婚,更觉得辛五郎有无珠了。
悔当初的辛五郎悲痛欲绝,喋喋说了很多,但过错的一方,又有什么资格追忆往昔呢。
凌溯看在他居上阿兄的份上,耐着性子听他倒苦水,茶汤灌了个半饱,最后终于听下去了,向他提了个建议,“你可曾想过,去长安外看看?”
辛重恩抬,泪水还挂在脸上,“长安外?”
凌溯说啊,“沙州正在修建洞窟,有许多文献与古籍需要整理。若你愿意去,我把你举荐给沙州节度使,让他照应你。”
辛重恩听后有些心动,“我对洞窟壁画一直很感兴趣,但苦于沙州离长安太远,没有机会去一趟。”
凌溯道:“现在机会来了吗,离开长安一段间,出门散散心,得见天地广阔,便会拘囿于女情长了。”
啊,感情太过丰富,一生也局限于此了。辛重恩想了自己无可挽的婚姻,已经什么都能放下了,太子的一番话,立刻便让他振作来。
他轻舒了口,说好,“这长安我也待腻了,正好出去走走。”
凌溯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压声道:“沙州与瓜州毗邻,你若去那里,正好可以帮我些小忙。只这次出行,去往哪里要告知任何人,只说游历天下好。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护送你平安抵达沙州。”
辛重恩点了点头,侧耳过去听他交代,自己混成这样,也必惜命了,豁出去创造一点价值,也许能找活着的意义。
此说定,两人以茶代酒干了一杯,凌溯道:“事情过去了,要头望了。你的和离书上写着愿她得嫁高官主吗,她办了,你该为她高兴。”
这话简直捅人肺管子,辛重恩欲哭无泪,“你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