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就算什么苦肉计来,也动不了她。
一个婢女从外面进来,拍了拍头上的雪珠,着说:“娘子,下雪了。今年冬日来得真早,前几日还很暖和呢。”
院的女孩子们都喜欢雪,听说下雪了,三三两两聚到廊庑上看,细微的一点雪沫子,也让她们欢欣雀跃。
黄夫人有点担忧,偏头吩咐身边的仆妇,“上外头看看,辛郎子走了没有。”
仆妇领命去了,过了会儿回来禀报说:“还在门前站着呢,顶风冒雪的,脸都冻紫了。”
黄夫人回身看看郑银素,看她有什么反应,她却恍若未闻,叮嘱婢女:“再添两块炭。娘子那看着点,别把窗关了。”
她实在是一点都不在乎那人了,与待陌生人无异。心之后涅槃重生,已经不愿意带着前世的回忆了。
黄夫人心下了然,交代仆妇:“你去,把人轰走。他是辛家人,回头冻在我们府外,我们不好向辛家交代。”
仆妇道是,紧了紧衣裳从院来,半路上截了一个婢女手的伞,着说:“走得匆忙,顾不上拿伞,先借我,承办夫人的差事要紧。”
一路赶到前院,大门上启一道缝,她从缝挤了去,站在廊下说:“郎君,家下夫人让婢子来传话,请郎君回去,天寒地冻的,了事我们吃罪不起。”
雪沫子越来越密,没头没脑扑上来,扑得人睁不。
辛重恩身边的家仆也上来劝解:“郎君,不急在今日,还是先回去吧,明日再来好么?”
看改变不了她的心意,辛重恩得暂时放弃。可是站得太久冻僵了关节,举步蹒跚,一下扑在了地上。
家仆忙上来搀扶,传话的仆妇缩回门内,重新关上了门。
家仆好不容易将他送上马背,一路浑浑噩噩回到家,进门人就瘫软了。
门上人忙将他送回房,李夫人得了消息过来查看,吩咐人熬姜汤让他驱寒,心虽恨这孽障自作自受,但因他不是自己亲生的,也不好随意发落他。
他三魂丢了两魂半,李夫人道:“象州离长安几千,你阿耶现在动身,怕也要年关才到家。这阵子你就消停些吧,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辛重恩闭着两直挺挺躺着,仿佛已经了一半。
李夫人见他没有反应,从他房退来,问随侍他的家仆:“五郎究竟怎么回事,撞邪了?”
家仆耷拉着眉,期期艾艾道:“回禀夫人,今日了好多事,人与郎君赶往乐游原,遇上胡四娘子与别的男子厮混,当即把郎君气得冒金星。后来从原上下来,郎君直去了延福坊,郑家人闭门不见,等了半日来个傅母告知郎君,郑娘子已经议婚了,让郎君往后别去找她。”
“啊?”李夫人大吃一惊,“议婚了?”
家仆说是,“与太常寺唐少卿,据说是娘子的表兄,等了娘子许多年,一直没有成亲。”
李夫人顿时慌了神,她总琢磨着再想想办法,把人重新接回来,却没想到区区五日而已,人家竟定亲了。
慌慌张找到两个妯娌,李夫人抽帕子大哭起来,“这可怎么办,怕是劝不回来了。”
居幽居安挨在一边旁听,听见五嫂又许了人家,互相交换了下色,既是不舍,又是佩服。
杨夫人直叹气,“五郎是个没造化的混账,他这一和离,人家一刻不等便下了定。这回他可知道行市了,那是郑家的女儿,他还糊涂着呢!他没头蝇蚋般在外面乱劲,结果那胡氏一抹头,又勾上了别人,他这才想起去郑家央告,晚了!”
顾夫人也五郎十不满,“他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把全家的脸都丢尽了。那胡家女郎没有爹娘教养,与兄弟姐妹全断了往来,那是个什么人,破落户而已!唯独他,捡起当宝一样,还与正房娘子和离。我碍于他是侄儿,拿他没办法,要是我生的,我非把他腿断不可!”
居幽则更关心五嫂将来的归宿,探身问:“阿嫂说合的亲事好不好?郎子是什么人?”
说起这个更伤心了,李夫人掖着泪道:“太常寺少卿,唐义节。”
居安“呀”了声,难掩欢喜,“官比五兄还大,阿嫂的新郎子真不错!”@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结果长辈们都虎视眈眈看向她,她自知说错了话,忙又换了副嘴脸,伤心欲绝地说:“这么好的阿嫂,就要嫁别人了……”
大家都知道她们姐妹一条心,这件事上半点不向着自己的阿兄。甚至得知阿嫂再嫁,且郎子条件很好,都衷地替阿嫂高兴。
还是顾夫人明,遗憾了一阵,说算了,“都已经和离了,就别想把人扒拉回来继续受苦了,若有好姻缘,随她去吧。”
李夫人道:“我也不是心疼五郎,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