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激与战栗,也没有了郡侯与婢女身份的悬殊,他们变成同命鸳鸯,谁也不道归路在哪里。
贵可生闲,贱则生怨怼,他开始憎恨现在的,怪果儿红颜祸水。原本打算送走她的,可她说自己有了身孕,他又犹豫了。
然而今日见了太子,那句话狠狠敲打了他,他惊惶地意识到,太子道的,恐怕比他以为的更多。
要一辈子沦为猪狗,和她捆绑着坠入地狱吗?眼有把上岸的梯子,放弃,挣扎着重新爬上去?
他在门站了许久,终于推开半掩的门扉迈进门槛,这他授爵初置办的别业,院子很,但没有家仆,到处显得空荡荡地。
垂着袖子进门,果儿见他回来忙迎上,急切地问:“郎君,娘子答应了吗?”
韩煜了她一眼,不怎么,她好像没有往日的娇俏了,脸色泛黄,唇上也起了皮。
他不动声色撤回手,一屁股坐进交椅里,乏累地说:“辛娘子恨不得吃了我,太子殿下容,许了我一仓曹的职务。”
果儿有失望,“仓曹品官?”
韩煜奈地惨笑,“从七品。”
从七品较于二品的郡侯,可说天悬地隔。果儿有愤懑,“太子殿下拿郎君当乞索儿,有那娘子,也太不念旧了。”
她的话,又一次深深刺伤了韩煜的自尊心。
“乞索儿?”他忽然捶了一下交椅旁的香,捶得轰然一声巨响,“我变成乞索儿,到底拜谁所赐?要不,挡在我与二娘间,我早就与她定,早就向她下聘了!我问,为什么我的书信迟迟不能送到二娘手里,又为什么扣着二娘的信件不肯给我?从中作梗,那小心思我早就透了!也怪我自己瞎了眼,不爱贵女爱贱婢,一步步被拖累至此,真我的报应,我活该!”
果儿被他吼叫一顿,人像风里的枯叶般抖起来,“郎君在怨怪我吗?谁说见我,就想起那青梅竹马的房中人?”
所谓的房中人,就从小伺候韩煜的婢女,那婢女上年不明不白地死了,所以遇见果儿,让他端生出了亲近心。
他脸色灰败,慢慢颔首,“我糊涂了,把对她的思念,转嫁到了身上……可为什么那么恶毒,要不的那意惹恼了辛家,辛家也未必置我于死地。”
果儿哭起来,她当然也有自己的懊丧处,原本做够了伺候人的活计,想借着他一步登天的,结果最后走到这样田地。
如今他她唯一的希望了,她必须紧紧抓住不放,便哭着说:“郎君,我的图谋,不过想与在一起啊。”
韩煜苦笑连连,“现在终于和我在一起了,觉得欢喜吗?我一所有,只剩这处房产,等荷包空空的时候将这里卖掉,我就真的变成乞索儿,要沿街乞讨为生了。”
说得果儿惶恐起来,“郎君,不会的……何至于……”
韩煜舒了口气,重挺了挺佝偻的脊背道:“我打算去商州了,长安实在让我待不下去。”
果儿说好,“我这就收拾行囊,陪郎君一起去商州。”
结果韩煜不说话了,只定眼着她。她明白过来,“郎君想抛下我吗?”极度失望后,负气道,“也罢,去商州,我回辛家。二娘子素来心肠软,只要我与她说,当初受郎君所迫,被郎君强占了身子,二娘子自会同我,重新收留我的。”
这番话一出口,往日的荡然存了。韩煜咬牙道:“苏果儿,我早该透烂了心的贱婢!我强迫?明投怀送抱引诱我,如今竟要倒打一耙坑害我。”
曾经的郎君卿卿,终于恶语向,果儿道:“我好好的女郎,从来不曾与外男接触过,若不郎君带坏了我,我怎么会做出背的事来!”
韩煜被她气得说不出话,半晌才道:“怀着身孕回辛家,辛家能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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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儿微怔了下,忽而笑起来,“我说什么,郎君都信吗?我与识,由头至尾不足两月,哪里来的身孕。”说罢向他伸出手,“既然缘,郎君便把身契我吧,也不枉好了一场。”
她的笑刺伤了他的眼,韩煜气得浑身打颤,才道一切彻头彻尾都错了。
既然错了,就该及时止损,若真让她回到辛家一通胡说,话再传到太子耳中,一切便都完了。
打定了意,他站起身说好,“我回侯府把身契取来,我好聚好散。”
转身出门,直奔牙行,不多会儿领来了两康居人,不顾果儿的哭闹叫喊,强行把人带出了别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