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在她头上吧!
一切安排好,回到西院,坐在廊下的鹅颈椅上纳凉。药藤抽出团扇来给她扇风,忽然见听雨从中路上急急赶来,站在廊下向居上回禀:“娘子,三娘子来了。”
居上一听,顿时振奋,忙到前面去迎接。
天气炎热,居安脸颊发红,额上还有细汗。一见长姐高兴起来,远远招手,欢快地喊了声“阿姐”。
仿佛家人探监,居上顿觉有些心酸,拉着居安的手问:“你怎么来了?”
居安道:“阿娘阿婶们不放心,派过来看看。”说罢又端详长姐,“阿姐在这里习惯吗?太子殿下对你好不好?”
居上吁了口气,“不为难不错了。”说着引她进了后院,边走边问家里人好不好。
居安道:“阿姐来行辕才三日,家里一切如常。”
居上不由惊讶,“才三日吗?怎么觉得已经过去三年了……”
大抵这是所谓的度日如年吧!
居安道:“阿耶阿娘饭桌上还在惦念阿姐呢,说阿姐长到这么大,不曾离开过爷娘……阿姐,你什么时候回去?”
居上道:“你看如今能随便回去吗?被关在这里了,大概得等宫中发话,才能回家。”说罢起居幽来,“今日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了?玥奴呢?”
“她呀。”居安道,“昨日去看她,她对着窗外直发呆,是还收到武陵郡侯的来信。阿姐,你说她这样,不得思病?”
为了只见过一面的人得思病,大可不必吧!
但也这个缘故,居上坚了跟太子赴宴的决心。那位武陵郡侯是有爵的,公主大婚,势必参加,到时候办法探一探消息。论如何,居幽这件事得解决,否则夜长梦多,别真把人弄傻了。
打了主意,居上叮嘱居安:“你回去替带话给她,说尽快替她打探,让她别着急,听的消息。”
居安说好,一面又嘟囔:“二姐一直闷闷不乐,连阿婶都察觉了,请了好几位医丞给她看病,要是不见好,要请巫女来法喊魂了。”
所以问题很严重,居上记在心上,留居安用过午饭,才亲自把她送出门。
待到傍晚时分,去厨司看典膳做鱼,适时打一打下手,鱼做得差不多时,有消息传进来,说殿下回来了,于是忙把金盘装进食盒,一路送进了东院。
太子身上还穿着公服,看来走得匆忙,来得及换。居上是第一次见这样一板一眼,大历的着装与大庸不同,大科绫罗外罩着一层黑色的轻纱,看上去有种柔的美感。
是眉眼浓鸷的人,越是这样金玉堆砌的装扮,越能显出的高贵华美。她好像到这时才真正意识到是太子,之前的凌将军完全不一样。
呢,并不道她的那些感,淡声道:“小娘子有心了,一回来,急着赶来见。”
所以还是不要开口,一开口还是那个凌溯。
居上示意女将食盒放在案上,讨好道:“郎君,你看亲手做的鱼,它又白又香。”
凌溯这回算是给面子的,摘下发冠交给内侍,回身在案前坐了下来。这乳酿鱼做得好像还可以,自己忙了半晌也有些饿了,便朝居上看了一眼,她立刻意,接过玉箸递了上去。
典膳的手艺,味道自然错不了,眉心略略舒展,居上一看有机,便小心翼翼道:“郎君,早上与你说的那事……”
垂下了眼,似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才勉强点了头。不过还有约法三章,“小娘子如今身份不一样,一言一行,都要有太子妃的风范。虽然你并未完婚,但那是迟早的事,你不要心存侥幸了。到那日跟着去,尽量不要离太远,万一有事,彼此也好照应。”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居上十分诚恳地颔首,“必然。”
至于其,信她不是个不分寸的人,不必事事刻意叮嘱。凌溯抬起眼,复又看了看她,她笑得人畜害,笑得像花一样。
奈地调开了视线,暗道今日算是一个比较不错的开端,这是她入行辕后,两个人头一次心平气地说上话。其不动怒,不故意挑衅对方,这长安城中的岁月静好,也可以余韵悠长。
居上的目的达到了,便不用纠缠了,欢欢喜喜说:“郎君慢用,先回去挑衣裳。”
虽然婚宴是别人的婚宴,抛头露面的地方,得把自己打扮漂亮。
有等说话,居上便拽着药藤跑了。回到西院后,将柜子里的行头一样样搬出来,花样款式仔细比划三,既要穿得端庄得体,又不能太出风头。最后选了一身山岚色的翠池狮子罗裙,小小的袒领露出光洁白净的颈项,头上装点花筒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