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喜欢的饵料，然后耐心地等待它们上钩，在鱼咬住钩的一瞬间，快狠准——”
杜菀比划了个收竿的动作，“可惜了，鲤鱼肉质老、柴，不好吃，你去菜市场买一条比这个强。”
黑皮猫眼不结巴了：“你说了这么多，好像很会钓鱼一样。”
杜菀谦虚道：“一般般，以前偶尔钓过那么几次，有点经验。”
“我不是抓来吃的。”黑皮猫眼慢吞吞地说，“我是送人的。”
杜菀惊奇：“抓鱼送人？”
“锦鲤，观赏品种，多好看啊。”
哪里来的奇葩，收礼物的人惨咯。
杜菀觉得有必要劝一下：“锦鲤不好养活，你想送宠物，小猫小狗都行啊，有必要冒着违法的风险到下面抓鱼吗？”
黑皮猫眼愣了一下，不知听见哪个字，眼睛叮一下亮起来，她抓住杜菀的手使劲握了两下：“谢、谢谢，你是好人！”
说完，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动作像猫般轻盈。
杜菀只把她当成夜跑路上的一段小插曲，接着跑完了剩下的路程。
就这样，她在学习生理教材——热血沸腾睡不着觉——起床夜跑，连续几天以后，她变得“知识渊博”，也因风寒感冒倒下了。
“不行啊，王医生。”杜菀头顶退烧贴，用肩膀夹住手机，“不是我不想去，没有左老板的命令谁敢去，什么？你说左老板不愿意出院？”
“我怎么知道原因？我去了就一定有用？”她一手拿着鼻通使劲吸溜，翻动着膝盖上的剧本，“需要我配合治疗？我去不了，感冒了，流感，你也不想看见左老板被传染吧？”
“行行行，就这样吧，我这边正忙着呢，等左老板点名见我再说。”杜菀挂断电话。
她撕下退烧贴，隔着衣袖挠了下手臂：“导演，我差不多了，可以开始了。”
监视器后的导演喊道：“来个化妆师，给她补一下妆。”
“不用了吧，待会儿拍下水戏。”杜菀搓了下发麻的脸，“一下水，妆不就全花了吗？”
导演看她一眼，似乎想笑，又忍住没说什么：“一切根据我的安排来。”
化妆师走近，胡椒味信息素，加上存在感极强的皮革调香水，杜菀被这股子奇特的香味熏到，禁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感冒比塞了，嗅觉倒比平常灵敏很多。片场里信息素气味乱七八糟的混杂在一起，让她有些无法忍受。
杜菀头昏脑胀，心不在焉地和娄雪晗对完戏，一个人在角落里发了会儿呆。
下一场戏比较难演，欧阳畅被谷瑗的白月光推下水后，先是震惊愤怒，再到放弃挣扎，心甘情愿地落入水中，短短几秒钟就要经历数次情感变化。
杜菀生怕把握不住，导演却拍拍她的肩膀，压低声音安抚：“效果不好也没关系，你放心演吧，我有后期。”
杜菀：“…………”
又是后期，万能的后期。
“我安了好几个摄像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拍摄，你做好准备。”导演趁着没人往这边看过来时，低声道，“不用谢我，到时候多帮我在林制片人面前美言几句。”
杜菀：“……行吧。”
其实我们也不是很熟。
杜菀以为这段戏在水下拍摄，结果导演在四周安放了鼓风机。
“到时候让后期抠图，省钱。”导演将鼓风机对准中间的杜菀，开了最大档，营造出发丝吹拂，衣裙飘飘，在水中般的漂浮感。
杜菀本就鼻塞头重，这么对着风狂吹了半小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强打起精神演完一整段，正要下来时，片场一角忽然传来喧哗声，一股陌生而浓郁的信息素气味轰然扑来，杜菀就快要站立不住。
这次不仅闻到了信息素气味，连性别也闻出来了，杜菀和异世界的联系变得更加紧密，她在自己身上几乎找不到过去的影子了。
紧随而来的，是巨大的生理反应。
手臂上的红疹越来越痒，连带着还未好全的咽喉，杜菀感觉像被神秘力量扼住咽喉，让她痛苦得透不过气来，还有身体深处无法言明的某种欲望。
好奇怪啊。
学习过的一系列生理教材插图，在杜菀眼前快速闪回，最后定格在一个昏暗的室内水塘里，宽大黏腻的鱼尾，异彩生辉的鳞片，滚烫泪水化作掌心的珍珠，人鱼喘口着覆身而上……
我靠！后续画面呢！？
急死人了，杜菀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砰一声倒了下来。
.
左亦嘉手忽然一偏，杯子里的水泼洒出来，在衣领上洇开一圈深色痕迹。
她用纸搓了搓领口的印子，指尖在桌上不耐烦地敲击，一下又一下，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世纪难题。
半晌后，左亦嘉终于抬起头道：“那就以我的命令，让她滚过来！”
助理刚刚收到一条消息：“左总，她已经到了。”
“什么？”人鱼眼中划过一丝错愕，她很快就反应过来，骄矜地整理起衣领，“告诉她，我暂时不想见她，让她在门外等着吧。”
左亦嘉确实承诺两人之间互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