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最好的!”
“到此为止吧。”左亦嘉一把按住他,天生的薄眼皮往上一掀,看起来凉薄又不近人情,“叔叔,这酒你还喝得起吗?”
老男人脸上刹那间像打翻了颜料盘,五彩缤纷,他膝盖一弯,果断跪在左亦嘉椅子边上,眼里含着泪花。
“侄女,当年左家优秀的继承人那么多,我义无反顾站在你爸爸这边,再苦再难都没有离开。后来他死了——”
老男人涕泗横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尽心尽力地辅佐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饶了叔叔这一次,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所以你就挟恩图报,”左亦嘉听到某个字眼,脸色一变,无情地拨开他的手,“给公司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整个项目资金链断裂,还不打算负责任?”
老男人哭喊道:“叔叔那是无能无力……”
“够了!”左亦嘉愤怒地拍了下桌子,“左脩动不了你,是他软弱无能,不代表我也不行!”她拎包起身离开,“没什么正事我就先告辞了,你好自为之。”
老男人绝望地跌坐在椅子上,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霾,自言自语:“侄女,你太心狠了,那就别怪我了……”
他招了招手,一个男人从暗处走出来。
“都准备好了吗,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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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亦嘉从空气压抑堵塞的包间里走出来,快步走到窗边,想要透一口气。
云层阴暗厚重,犹如倒扣过来的碗,不断挤压着所剩无几的空气,她侧靠在墙上,微风吹动着发丝轻轻飘动,却感觉不到丝毫轻松。
她拢了拢外套,准备离去。
就在这时,走廊的火灾警报器响起来。
往常形影不离的保镖们离奇失踪了,左亦嘉心里一突,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一边接电话,一边向楼梯口奔去:“梁秘书,你去接上杜菀,我们在大门外会和。”
“左总,您的人身安全是首位,我不能……”
“我让你去!”左亦嘉攥紧手机,不容置疑道,“没有我的同意,她不能就这样死了,要死,也是死在我手上!”
左亦嘉挂断电话,握住楼梯扶手。
楼梯间也开始有少量烟雾弥漫,一级级台阶向下延伸,在她的视野里,画面变得混乱起来,台阶扭曲着、折叠着,融合在一起,变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她眼前阵阵发黑,强忍住心头泛起的恶心感,用衣袖捂着口鼻,一点一点往下挪。
“不要走……”
耳畔好像响起小女孩猫叫似的细微哭泣声。
“你这个煞星!”
巨力将她掀翻在地,小女孩疼得哭不出来,因为害怕剧烈地颤抖着。
门砰一声被关上了,阴暗潮湿的小阁楼里,银色短发的小女孩慢慢坐起来,蜷缩身子抱住膝盖,低低地哭着。
…………
左亦嘉走到了楼梯平台上,抬起脚。
小女孩抹着泪,站在凳子上推开了唯一一扇窗户,她小心翼翼地抓住窗沿,半边身子翻了出去。
她太弱小了,根本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片刻之后,便如一只折断双翼的蝴蝶,飞蛾扑火般坠落于地。
…………
记忆和现实中的景象逐渐重叠起来。
左亦嘉瘫软在角落里,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胸膛里传来好似拉风箱般呼哧呼哧的声响。她用指甲抓挠脖颈,想要缓解被扼住咽喉的窒息感,却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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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菀无聊得快要发霉了,她拿出花瓶里的花,揪下一朵花瓣。
“左亦嘉不是人。”
再揪一朵。
“左亦嘉有病。”
地上很快攒了一堆花瓣。
杜菀扔掉花茎,闻到一股奇怪的焦味,她转头四处搜寻,猛然看到丝丝缕缕的烟雾,从门底渗透了进来。
紧接着,警报声发出尖锐的鸣叫。
杜菀吓得从沙发上跳起来:“我靠,什么情况!着火了!?”
杜菀从浴室拿了块毛巾浸湿,捂在脸上,飞快地跑出门外。
太水逆了,和左亦嘉沾边准没好事。
杜菀穿过滚滚浓烟,被烟雾呛得眼泪直流,几乎睁不开眼。有人在呐喊,有人在尖叫,她谨慎地避开拥挤的人群,在楼道里玩命狂奔。
她跑出去老远,又突然折返回来。
“左亦嘉?”
闷闷的声音从湿毛巾下传来。
角落里的人微微动了动,露出一张惨白失色的俏脸,她瞳孔涣散,口唇发紫,显然处于窒息昏迷的边缘。
她唇角溢出鲜血,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靠近,狠心咬破舌尖,勉强恢复了一丝清明。
“是你……”左亦嘉气若游丝,一头栽倒在杜菀肩上。
杜菀:“…………”
第几次了,第几次投怀送抱了?好像不是精神力暴动吧?非治疗场景在协议范围内吗?
杜菀脑子里这样想,手倒是很诚实地搭在了人鱼腰间。毕竟老板嘛,不救说不过,道德素养也不允许她眼睁睁看着左亦嘉去死。
刚将人鱼背起来,她就感觉肩上衣服濡湿了一片。
背上传来人鱼微弱的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