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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天庭入侵,战事在即,冬令之神却离开七峰舟,肯定有大事。”泊道人笃定地说,他认为玄疆有要事在身,没兴趣搭理他们这群微末小仙。
岳棠只好换了个说辞:“我方才似乎昏过去了。”
毫无征兆。
不是冻晕,因为失去意识之前,寒气还没有强到让岳棠神魂停滞的程度。
醒来后神魂与身体没有任何对抗造成的损伤。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岳棠问巫锦城。
后者的回答更让岳棠吃惊,因为巫锦城也跟岳棠一样,什么都没看见。
“这不对劲。”岳棠很肯定地说。
他昏过去,巫锦城就能接管他的身体,哪怕时间再短,都应该有这个过程。
可是巫锦城说,他也跟岳棠一样,直到突
然醒来,才发现自己刚才失去了意识——两个人同时出事,这根本就不是寒气,更像是被某种无形无相的神通影响了。
泊道人却不理解岳棠的想法,茫然地说:“玄疆的神力历来都是这般可怖,而且他性情古怪,不喜生人,凡是出行,皆是这般情形。别说像我们这样的小仙了,登上七峰舟的仙人几乎都没见过他。”
换了平时,岳棠必定会对行踪这么神秘的玄疆产生好奇,推测他是不是在遮掩什么秘密,可是现在他只关心那个让他失去意识的神通究竟是什么。
这种让人丧失一切反抗能力的本领太危险了。
不可不防。
随着冰壳解冻,冰原瓦解,众人接二连三地苏醒,揣着一颗迷糊又后怕的心,重新踏上了逃跑之路。
岳棠默不作声。
直到走了很远,他才在神魂里对同样一直沉思的巫锦城说:“你在人间听过关于烛阴的传说吗?”
“很少,就一句话。”巫锦城干脆地说。
他前世是个半途悟道做剑修的杀手,今生堕魔,对修真界的诸多掌故,知道得肯定比岳棠多,但也有限。
“只听说是古老的神,住在一座压根没听说过的山,神通极大,当烛阴大神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世界就会亮起,闭上眼睛,一切都陷入黑暗。”
这个传说是很离谱的,因为连凡人都知道,天上有太阳,还有月亮。
太阳太阴皆被乌云遮蔽,还有星光。
三界又不是存在于烛阴的眼睛里,有光没光,跟烛阴耷拉眼皮有关。
“……我以前觉得,那是没有日月星辰的古老时代。”岳棠若有所思,人很难想象自己没见过的东西,他也不知道古荒乃至更早的世界是什么模样。
混沌初分,三界未立,天庭还没个影,只有零星的传说。
可要是烛阴这般厉害,光亮都在他一念之间,那不是无限接近于天道了吗?怎么没有做成天帝呢?
“现在想来,可能传说有谬误之处……泊道人说,烛阴掌握的是时令之力?”
时令指的是四季轮转,可是传说里描述的分明是昼夜变化。
什么样的天道敕封,既能控制昼夜变化,还能分割出季节交替?
时间?
所以传说才是那样——古荒不太平,争斗不休,听闻烛阴很厉害的仙人荒兽,赶到章尾山,看到烛阴睁开眼睛,那时是白天,等到烛阴解决了找上门的麻烦,躺回去闭眼休息,天已经黑了。
围观者这才如梦初醒,没看到一点过程。
烛阴的对手死了,凡是活下来把话传出去的,都是一无所知的围观者。
“烛阴的心腹亲信,七重天的叛军高层,继承了烛阴的敕封之力。”
岳棠把方才的经历往里面一套,真是合情合理,他头痛地对巫锦城说,“玄疆真正冻结的是我们身上的时间,还有寒气做伪装。所以一旦被玄疆的神力波及,我们就跟三界脱离了联系,时光流逝,但我
们没有,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符节……还有我们的秘密,都瞒过他了吗?”巫锦城敏锐地问。
岳棠无力摇头,他不知道。
他可以通过蛛丝马迹与敌人的反应,随时纠正自己,补缺漏洞。
可是玄疆不按理出牌。
他就像一个不可见的鬼魂。
只有当他走了,人们才能意识到他来过。
岳棠摸摸脖子,苦中作乐地调侃:“如果他发现了我的秘密,至少没打算动手。”
如果玄疆想要带走岳棠,或者杀了岳棠,近在咫尺的众人都无法察觉。
而岳棠可能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符节短期内不能出来了。”岳棠扫一眼袖子,头痛地说,“等天庭跟叛军开战吧,我只希望玄疆这会儿能找到别的可疑线索,不然找不着七峰舟的异变源头,可能会回头找我们。”
巫锦城的视线落在了战战兢兢的旋龟身上,忽然抬手。
“啪。”
旋龟眼睛一翻,变回原形。
背甲上亮起了一个苍白的印记。
岳棠被这股大力推出去好远,其他人不解岳棠为何走着走着忽然翻脸,看到这般情形更是倒吸一口冷气。
泊道人指着旋龟,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是玄疆的神力印记,难道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