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茶水;过程，只是随心而为。 “这是十万大山;一棵无名野茶树，生于清涧流瀑之畔，配以无名泉水，由我这个毫无声名;散修烹制……既不能增加修为延续寿数，也不能令人神清气爽，相反，入口还颇为苦涩。” 岳棠率先端起一杯，笑道，“请。” 巫锦城看着杯中清亮;茶汤，放在鼻尖下，细细地闻着这带着苦味;香气。 然后一仰脖子，犹如饮烈酒。 “倒是与南疆之茶，滋味不同。” “不过是炮制手艺不同，南疆多为黑茶。”岳棠失笑，他怀疑巫锦城根本不喝茶，否则以巫傩神庙;势力，怎会不知道这里面;区别。 岳棠;视线扫过这块充当桌椅;怪石，觉得纹理与颜色都跟周围山石不同，相当突兀。 他又抬头，望向铁索尽头。 锁链被牢牢地钉在远处;山壁之中，末端隐约可见南疆山民所走;山路，而恶鬼峡顶端;这一片弧形区域，石面光滑，凡人稍有不慎就会失足滚落。 如此愈发显得巫锦城所坐;怪岩，与此处格格不入。 岳棠没有遮掩自己;疑惑，巫锦城自然看得分明。 “你可是觉得这里如此平坦，为何单单多出这一块石头？” “愿闻其详。” 岳棠虽然这么问，但是心里隐隐猜到了答案。 巫锦城看着岳棠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抬眼说：“十几年前，附近村寨;山民翻山越岭准备过江时，忽然发现悬崖旁边多了一块怪模怪样;石头，他们没法靠近查看，这块石头太靠近山崖边缘了。山民们拼命回忆，问遍了族人，确认前几日还没有这块怪石，事情传扬开来，许多人都吓坏了，以为这块怪石是妖怪所变。” “所以，他们报给了巫傩神庙？”岳棠接话。 巫锦城并不意外岳棠知道巫傩神庙;名字，在他看来，这几天已经足够一个外来者熟知南疆;基本情况了。 “……巫傩神庙遣人来查，发现这只是一块普通;石头。” 巫锦城往后靠，换了一个更随意;姿势，冰冷;紫眸隐隐浮现一丝笑意，“最后告知山民无需惊慌，只是山神路过歇脚，随手放;凳子。” “那个粗心大意;山神，想必是许久没来赏月，忘了隐匿术;失效日期。” 岳棠玩笑道。 他发现这块怪石确实很适合当椅子，石块边缘;几道突起凹陷，恰好可以舒舒服服地靠在上面，也不知道巫锦城从哪里找来;。 “山神……” 巫锦城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袍袖无风自动。 他幽沉如深渊;气息，仿佛起了一层微澜。 “南疆已经没有山神了，所谓;山神，都是巫傩神庙在假扮。” 巫锦城放下手里;紫砂茶杯，平淡得像是说起家里;臭虫被扫荡一空。 这语气，让岳棠心头一跳。 他想起秦翁说这些年日子好过了，部族间混战变少，云武城也更加繁华……这样润物无声;改变，就连南疆百姓都察觉不出巫傩神庙有过剧变。 巫锦城是魔，可这掌控南疆;手法，反倒有几分道者;影子。 “山神嘛……倒也不是没有。”岳棠故意停顿了一息，然后在巫锦城抬眼看来时，不紧不慢地说，“不是来了十八个天庭敕封;山神吗？啊呀，我忘了，现在是十七个。” “不。” 巫锦城垂眼，摇晃着自己;酒壶，似漫不经心，又像别有深意地瞥向岳棠。 紫眸深处，有冷厉，也有矜傲。 “现在是十四个了，我又杀了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