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舍得在考试后出来找我们玩,我都还以为今天要下红雨了。”同为好友之一的汤芩竹是太傅之女,往日里虽总嫌她们三人幼稚爱欺负人,又会真在她们惹出麻烦事来第一个想办法。
“你以为我想出来啊。”趴在桌子上的宝珠蔫得不行,连往日最爱吃的糕点都兴致缺缺。
要不是一在家就被逮住要学习,她才舍不得离开自己温暖的被窝。
“对了,红缨和平阳怎么还没来啊。”
汤芩竹端起茶汤抿了小口,白了她一眼,“红缨考试回家当日惊了马,估计正在家里养腿伤,没个十天半月怕是下不来床。”
差点儿打翻茶盏的宝珠大惊,“红缨可是自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又怎会惊了马。”
汤芩竹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此事说来也有些奇怪,本来她骑马走得好好的,街上不知从哪冲出来一个小孩,她好不容易把马制止,结果那匹马突然口吐白沫的倒了下来,可不是正好压到了红缨的腿,好在大夫说了没有大碍,只需要静养半个月。”
“啊?”
檐下挂着的青铜悬铃被清风拂过,吹得叮当作响。
推门进来的张绾晴萎靡不振,人还没到声先至,“我们今天要不要去皇城寺烧香拜佛,我感觉最近老是倒霉,简直是见鬼的倒霉。”
昨晚上睡觉的时候,屋顶上的瓦片突然往屋里砸,要不是她反应快些跑出去,怕是能直接埋在里面。
前面出门时,马车轮子在半路裂开,遭狗追了三条街,连她好不容易写好的课业都被水浸泡打湿。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诅咒本郡主,本郡主一定要把他的皮都给剥了!”张绾晴愤恨的抢过宝珠拿在手里的一盏蜜浮酥奈花。
张了张嘴的宝珠很想说,那盏她吃过了,但是见她一口吃掉半盏,忍了忍,默默拿了另一盏。
“你们不觉得这件事过于巧合了些吗。”作为四人小团体里军师锦囊的的汤芩竹给她们两人,一人斟上一杯茶。
她们三人或许认为是单纯倒霉,她却不认为会那么简单。
宝珠挠了挠头,“有吗。”
汤芩竹提点,“你还记得,你们最近都一起做过什么。”
宝珠沉默着回想了一下,板着手指头细数,“打了李太尉家的狗,还谋划过要去偷考卷,把李博士养的芦花鸡偷抱来做出了叫花鸡,用开水浇学正的兰花。”
“…………”汤芩竹知道她们幼稚,没有想到能幼稚到这种地步,无语扶额,“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不。”
张绾晴立马反应过来,“你是说,这些都是那姓沈的干的。”
要知道他们在欺负完沈归砚后,卫臻三人在当天晚上就出了事。
有些事你不去深究的时候不认为有什么,可当你一旦往里深究,你就会发现细思极恐。
张绾晴瞬间像是遭人打通了任督六脉,小心翼翼地问,“宝珠,你最近有没有感觉,特别倒霉啊。”
“啊?”正捏起一块马蹄糕塞嘴里的宝珠思考一下,顿时苦大愁深的耷拉起长脸,“有,而且特别倒霉!”
正当张绾晴和汤芩竹竖起耳朵听的时候,宝珠愤恨的一拍桌,“你们是不知道,母亲她居然知道了我真实的成绩单,现在每天都勒令我散学回家后,最少要学习一个时辰。”
她本来就是个学废,一天还要学一个时辰,这和直接要了她的小命有什么区别!
一提到此事,她就气得捶胸顿足。
汤芩竹:“………”
张绾晴:“………”
确实倒霉,只不过她的倒霉不是身体,而是精神上的摧残。
宝珠见她们不说话,又愤然的咬上一大口芸豆糕,等大哥回来,她一定要像大哥告状,然后把他给赶出去。
心里也在懊恼二哥为什么不在家里多待一晚上,要不然也能有个人给自己撑腰,哪怕不多待一天,待一个晚上也好啊。
认为自己离真相很近的张挽晴寻思着要不要点一下她,余光不偏不倚的看见从茶楼下走过的沈归砚,“宝珠,你快过来看,那不是姓沈的小子吗,他这是要去哪里啊。”
猜到卫臻等人和她最近遭遇的倒霉事都是出自他的手后,张挽晴越瞧,越认为他邪门得很。
闻言,三两下把糕点塞进嘴里的宝珠立马凑过来,两只手搭在窗边,笑得狡诈,“想知道他去哪里,我们偷偷跟上不就行了。 ”
等她抓住他的把柄,看他还敢不敢拿鸡毛当令箭,强迫她学习。
汤芩竹很想说,依那小子连仇都不会留到隔夜报的锱铢性子,你们两个还是不要凑上前去比较好,可话到嘴边,又见宝珠一副摩拳擦掌,兴致冲冲的模样。
罢了,由她们去玩吧。
左右一个穷小子,在玩,也翻不出什么天。
今日去见恩师回来的沈归砚自然发现了跟在身后的人,以为又是那人派来的杀手,准备把人引到无人的巷子里解决。
经过一个卖簪的小摊,竖立在摊面的铜镜里正好照出两张鬼鬼祟祟的脸。
跟在身后的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其中一人不是宝珠,还能是谁。
左右他今日下午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