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寒握住卧室门把手, 横挡在了蓝森面前。
“蓝总是不是应该去上班了?”他脾气良好地问。
灵魂挚友的灵魂,因此稍微迷惑了瞬间。
宿醉后的麻木还残留在大脑里, 以至于他不得不想了一会儿, 才反应过来目前的状况。
突然出现的总裁。
能打开指纹锁的总裁。
不允许自己进卧室的总裁。
四舍五入一下, 能联想出一百个故事。
甭管这故事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情节多离奇,用七个字一般都能高度概括。
俗称, 霸道总裁爱上我。
蓝森敏捷而又机智地后退两步, 说:“那我就先走了。”
趁着天还没凉。
客厅门“咔嚓”一响, 灵魂挚友这次消失的速度,也很灵魂。
……
顾扬还在昏昏沉睡。其实生物钟让他在早上七点半就准时睁开了眼睛, 叼着牙刷洗脸洗澡准备上班, 最终却又被脑髓中的刺痛和昏沉打败, 重新屈服在了舒服的被窝里。客厅里的小蓝总惨遭遗忘,梦境里只有深爱的人, 掌心微凉干燥,触感很舒服。
陆江寒说;“扬扬。”
顾扬迷迷糊糊地看他。
“你在发烧。”陆江寒问,“要不要去医院?”
顾扬吃惊地坐起来:“你怎么回来了?”
“因为你昨晚打电话,又喝酒又头晕。”陆江寒说,“所以我飞回来看看。”
顾扬:“……”
顾扬目瞪口呆:“是吗?”
陆江寒微微挑眉看他。
顾扬立刻承认错误:“对不起。”
“等你退烧之后,我们再来说这件事。”陆江寒帮他放好靠枕,从客厅抽屉里拿来了药箱。
顾扬嘴里叼着温度计, 数值显示轻微低烧, 不用去医院, 也不用去上班。
陆江寒说:“我去煮点面条给你吃。”
顾扬问:“那你还要回B市吗?”
陆江寒点头:“晚上十点的飞机,明天中午还有个会要开。”
顾扬拍拍脑袋,心里又懊恼又自责,他伸出手递到男朋友面前:“给你打。”
陆江寒好笑:“我飞回来就是为了打你?”
顾扬环住他的脖子,想亲又有些犹豫:“会传染吗?”
陆江寒分析了一下,不是流行性感冒,应该不会。
但总归是有病毒的,顾扬想。
然而还没等他想出具体的理论支持,陆江寒已经单手托住他的后脑,低头吻了下来。微凉的薄唇带着一丝侵略的意味,舌尖辗转顶开对方的牙齿,耐心又强势地吮舔过每一个角落,直到对方气喘吁吁软在床上,还不肯停止。
顾扬不知道这个亲吻算不算惩罚,但心里的愧疚是真实存在的,脖颈隐隐传来刺痛,陆江寒在那里咬了一口,然后又舔了舔浅浅的齿痕,低声叹气道:“我不反对你喝酒,但以后我不在的时候,别把自己灌醉,好不好?”
“我不喝了。”顾扬抱紧他,闷闷地说,“对不起。”
“没关系。”陆江寒说,“你得吃退烧药,我先去煮早餐。”
小艺术家穿着拖鞋站在厨房门口,看总裁在灶台前忙碌。对方的身材很高大,切菜的样子很性感,转身取酱油瓶的时候,不小心在打开的顶柜门上磕了头,于是愁眉苦脸,一边揉一边揭锅盖,像是穿着围裙的英俊大灰狼,又格格不入,又分外迷人可爱。
顾扬从身后搂住他,把脸贴在那宽厚的脊背上,甚至还觉得衬衫很碍事。
如果现在裤兜里有戒指,他八成会马上求婚,好把对方的后半生都锁起来。
心里很酸也很甜。
滋味就像小碗里的番茄鸡蛋面。
总裁举一反三,天赋惊人,成功用番茄炒鸡蛋进化出了一碗相同口味的细面,虽然煮得稍微有些夹生,但由于顾扬在饭前又亲了亲他,用了将近五分钟时间,因此面条得以顺利被余温焖熟,不软不硬刚刚好。
唯一的食客很给面子,连碗底的汤也喝得干干净净。
这是可以偷懒的一天。
微光透过厚厚的窗帘,照出空气里微小的尘埃。
顾扬帮陆江寒盖好被子,在那挺直的鼻梁上亲了亲。
命令:“睡觉。”
陆江寒拉住他的手腕,把人拽到了自己胸前。
昨晚只在飞机上睡了短短两个小时,他的确有些疲惫过头,枕头上残留着好闻的柠檬草香,额头上不时会传来柔软的触感,连梦境都开始变得香甜,于是唇角微微一扬,伸出手臂把怀里的小捣蛋鬼抱得更紧。
夏末秋初,连风也是很轻的。
……
蓝森在办公室里来回转圈,蓝屿和他只有一道玻璃墙,看得眼晕,于是丢下手里的钢笔直奔隔壁,把弟弟揍了一顿。
摇滚青年趴在地毯上嗷嗷叫。
啊,这可悲的人生。
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遭受灵魂和身体的双重暴击,你们还能不能讲点道理了。
而当天晚上,顾扬在把陆江寒送去机场后,也打电话给蓝森,说以后我要是喝酒再超过五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