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掉了西门庆,算是去掉了一个危害潘金莲的心腹大患,武松感到心头一块石头落地。
他没有再理睬在地上抱着下面鬼哭狼嚎满地打滚的西门庆。轻轻一纵,跃出王婆家的院墙,就往回家的路走。
然而,他这一路追杀西门庆,还是惊动了巡城的官兵。
前方火把闪耀,人声鼎沸,正是一队巡城官兵遁声而来。听那乱喊乱叫的声音和杂乱的脚步,说明赶过来的官兵还不少。
不过,武松脸上不禁浮现一丝无奈之色:这同样也说明,这队大宋皇城的巡城禁军,不过是一队乌合之众。
且不说直到他把西门庆彻底废了,这队官兵才拖拖拉拉地赶来,光听队伍中那乱七八糟的声音,就可见军纪松弛到什么地步,战斗力只怕等于零。
不过,此时的武松,没有心思和这些官兵纠缠。
巡城官兵队伍那隔得老远都能听到的声音,无疑是在告诉他们正在追捕的人:我们来了,你们快躲起来哦。
所以,武松只是随便往旁边一条小巷子藏了一下身,便看到这队官兵乱哄哄地从身前走过。
然后,武松便大摇大摆、步履从容的大踏步往回家的路上走。
就快到住处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前面,又传来一阵马蹄声。
这时候夜已经很深。武松暗道:这么晚了,皇城之中,怎么还会有马蹄声?莫非又来了一队听到西门庆呼救声而来的巡城官兵?
武松也不慌乱,往一棵树荫下略微侧身,把身子隐在阴影之下,静观其变。
很快,那马蹄声越来越近。却是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从一条街道上拐将出来,匆匆前行。马车前后,还有几个骑马的人簇拥着。
见不是巡城官兵,武松便也释然。虽然觉得皇城之中,这么晚还有人坐着马车赶路,显得有点不同寻常,但他也无心去管这等闲事。
然而,当武松从树荫下走出来时,似乎那马车中的人说了声什么,那赶车的人一声轻唤,马车却听了下来。
骑着马护送马车的人,也都看到了武松,脸上顿时个个露出警戒之色。却听其中一人断喝道:“干么停下?还不快走!”
那赶车的人一听,连忙又架地一声,要赶马再走。
然后,那人不说话还好,不说话,这黑夜之中,隔得远,武松又匆匆赶路,还一时看不清楚他是谁。他一说话,武松却觉得耳熟。
仔细一看,那不是高俅的亲信富安,又是谁?
高俅之前统领新禁军,武松在他手下当差,自然熟悉他手下最近的几个亲信,如陆虞候、富安等。比较起来,这富安本身就是高府的管家,实际上在高俅那里的地位,比起陆虞候来还有亲近重要。
这深更半夜的,堂堂太尉高俅府上的管家,亲自带人护送这样一匹马车,是干什么?那马车上的人见了武松,为什么又要停下来?为何富安又这么急着要走?
武松心中顿时起疑。
本来,今晚他已经废掉了西门庆,惊动了巡城官兵,还是尽快回到住处,不要多事为好。但此时心中起疑,却不能不问。
武松当即断喝一声:“停住!”
却听富安喝道:“不要理睬!快走!”
武松大怒,快步流星,便赶到那马车之前,宛如一尊铁塔,堵在路中。
富安见状,只得上前与武松相见。
从内心来说,富安根本就没有把武松放在眼里。毕竟,他是高俅的亲信管家,虽然本质上不过是个奴才,但在这汴梁城中,却也有着不小的影响力。他是知道武松的底细的,若没有高俅的赏识,武松此时不过是个普通“京漂”而已。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武松毕竟已经冒出头了,是皇帝钦赐的将军,新禁军的统领,即将率领大军出征剿匪,地位完全不同往日。
所以,富安的脸上还是挤出笑容来,策马上前,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武将军武大人!哎呀,武将军一旦当了将军,那真是飞上枝头,不认识我们这等下人了!”
武松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富安管家。既然大家都认识,为何见了我反而急着走啊?”
富安道:“武将军误会了。不是见了你急着走,实在是府上有要事,耽搁不得。还请武将军看在太尉大人的面子上,不要挡道!”
武松纹丝不动,道:“既然是太尉大人的公务,武某自然不敢耽搁。不过,这深更半夜,太尉会有什么急事?”
富安傲然道:“太尉大人府上的事情,这个就不需武将军过问了。”
武松道:“太尉府上的事情,我自然懒得过问。不过,这马车上的人,看来是认识武松,还请让我见上一面!”
富安脸色一变,道:“我听说,武将军虽然是皇帝钦赐的将军,但职责是统领新禁军,即将出征剿匪。什么时候,武将军又管起这巡城检查的职责来了?”
武松见夜色已深,不愿意与他多纠缠,也把脸色一沉,道:“这与巡城不巡城无关。既然马车上的人认识武松,武松自然也想见上一见!”
富安怒道:“武松!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多管闲事!”
武松眉毛一竖,喝道:“大胆!你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