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娅柔忘了,那是含笑。
她就不是一个普通人。
“娅柔,如果你的父亲不是像现在这般宠溺你,而是在利用你之后再将你逼入绝境斩杀,你还会像现在这般敬爱他么?”凌霄很平静地陈述一段事实。
含笑当年被誓言所束缚的事情没人知道,所以在皇室众人眼里,含笑之所以会效忠是因为国王就是她的父亲。
身为子女臣子的,不论有何种原因,何种委屈,孝顺父母,效忠君王都是应该的。
这就是所有人的想法,也是他们加诸在含笑身上的想法。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那人还是自己的父亲呢。
但娅柔并不能理解这些,她只是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愣愣地开口,“不论如何,她都不能弑父,她不敢的,她不敢的。”
“为什么不敢?”凌霄冷着脸,光落在他的身上却只透出眼底的戾气来。
瞧见凌霄这副模样,娅柔一惊,下意识地抓住了自己胸前的衣服。
她脖颈上还柱子和的钻石项链轻晃碰撞,发出声响。
凌霄压下自己刚才一瞬间极端的情绪,重新又恢复成了以往那个恪守礼教的人,“娅柔,如果可以,你自己离开吧。”
娅柔回过神,眼中泛着泪水,“你不跟我走?”
“走又能走去哪?”凌霄说,“含笑是来报仇的,当年皇室犯下的错,终究到了他们要偿还的时候。”
听到凌霄这么说,娅柔面色变得苍白,眼中带着恨意,“当年的事情我们有什么错,就算背叛一事是假的,但她身为臣子,父亲让她去死她也不该反抗!”
多年以来,皇权至上的观念已经根深蒂固。
尤其是在皇室贵族的眼里,他们仿佛生来就是高人一等的,世间万物都该被他们踩在脚下。
像是含笑这样的人更是应该毫无条件地听从他们的驱使。
这样的观点,凌霄的家族也曾给他灌输过。
从小到大,一遍又一遍地蚕食着自己所有的理智与思维,将人变成一个提线木偶,永远也没有自己的思想。
若是没有遇到含笑,凌霄或许这一生都不会对这样的观念产生怀疑。
就在刚才的那一刻,他甚至生出了一种极其疯狂的想法。
但他还是冷静下来了。
“娅柔,你要记住,含笑已经死过一次了,即使真的要算,她也不再欠皇室什么了。”
留下这最后一句话,凌霄起身离开。
娅柔怔怔地站在原地,等回过神的时候,凌霄的身影早就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
四肢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走了一般,她晃了晃身子,最后无力地得坐在地上,眼中的流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流出来。
……
走出去没多远,凌霄就发现了身后跟着的人。
他没有直接出手,而是走到了稍僻静一点的地方。
“出来吧。”
身后的树影摇晃,卫介走了出来。
凌霄转过身,看到是他,并不觉得意外,“有事么?”
卫介站在原地,和凌霄保持这两步地距离,不过就算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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